樣,他怎麼忍心?他也太薄情了!”
“別說了!”
半兒越想越氣,根本停不下來,一肚子怒火,繼續道:“小姐看看他成什麼樣子,還……還越來越不學好,去青樓那種地方鬼混,真是……”
“叫你別說了!”
蘇凌夕抬高聲音,霍然止步,臉上盡是怒意。
半兒又委屈又心酸,恨恨地咬住下唇,眼睛瞬間就溼潤了,嗚咽道:“半兒……半兒心疼小姐!”
眼淚止不住地流下來,她和小姐一起長大,是丫鬟,也是玩伴,但小姐待她更像是姐妹。沒人比她更清楚,雲山四年,小姐便想了那個人四年,可他……!!
半兒越哭越甚。
蘇凌夕緩了一緩,為她拭去眼淚,“半兒多心了。其實我心中,是不在意的。”
半兒忍下淚水,瞧著小姐微紅的眼圈,知道她說了違心之言,還特意裝作無動於衷,一時間只覺得心中更難過了。
***
馬車飛速馳騁,陸晟軒閉著雙眸,儘量的平靜內心,不去想任何事,可她的樣子還是出現在眼前,揮之不去。一時間,他只覺得心煩意亂,愈發的煩躁暴躁。
回到府中,他命人打了一盆冷水,洗了把臉,想讓自己清醒清醒,可似乎適得其反,拼命想忘記的,卻不斷想起,什麼也抵不過肆虐而來的思念。
“去查查蘇家六小姐為什麼回來?”
他終是無法做到不聞不問,表面的不痛不癢全是假象。
被叫來的使者垂首領命 ,離去。
***
夜晚,蘇凌夕翻來覆去,好像睡了又好像從未睡著,眼前不斷出現小時侯的畫面,也不知是想的,還是夢境。
那年她十一,被先皇親封為琉璃郡主的母親還在;身為一品國公的外公一家尚未沒落,姨母姜皇后也尚有實權。
身份尊貴,聰明靈動,她從小便集聚光環,是父親心尖兒上的女兒,在侯府可謂被他人眾星捧月,哪有人敢衝撞她。
可唯獨他,唯獨那個十三歲的少年,在起初相見之時,就好似厭惡極了她。
屋外寒風呼嘯,記憶如浪潮般翻滾而來,那天的風與雪都和此時的一模一樣……
“來了!來了!”
白茫茫的練武場上圍著許多人,從七八歲到十七八歲的都有。
他們大多穿著普通,只間或出現三四個衣著華貴的孩子。
眾人分站兩旁。一身男裝的小凌夕威風凜凜地坐在椅上,小臉白裡透粉,肉嘟嘟的,尚有稚氣,眼神卻極其犀利。
他浴雪而來,瞬間集聚了所有目光,被寒風吹亂的頭髮遮住了他一半的臉龐,即便如此也驚詫了眾人。
好一個美少年!
只是這美少年面色陰沉,眸光冰冷淡漠,完全不像這個年齡的孩子該有的神態。
他停在了距她三丈以外的地方,緘口不語,只是盯著她。
“你叫什麼名字?”
小凌夕威勢赫赫,昂頭問道。
他沒回答,而是冷冷地反問了一句,“找我幹什麼?”語聲之中浸透不耐。
一個八歲大的男孩兒帶著稚氣,不悅道:“囉嗦!女將軍問你名字,還不快報名字!”
“女將軍?”他輕笑一聲,一臉蔑視。
小凌夕心裡咯噔一下,從未遇見過對她有如此態度之人,驚異之後心中頓時來了股火。
“女將軍”是她讓別人如此叫自己的。
蘇凌夕從小聰慧過人,貪玩好動。
她常在府中組織自己的那二十幾個玩伴比武打架,可時間久了,沒什麼花樣,玩的便有些膩了,這天聽說府上來了個新人,自然歡喜的不得了。
這新人是祖母妹妹的孫兒,家逢變故,母親早逝,父親失蹤,孤苦伶仃,十分可憐。
祖母念情,便派人把他從鄉下接了來。
小凌夕找他來原倒沒什麼惡意,聽說這位遠房表哥身手不錯,只是出於好奇和貪玩。
豈料,他竟是這般態度!
“你敢嘲笑我!”
小凌夕怒火上湧,霍然站起。她本想讓人教訓他,可隨即又轉了主意。
“看來你是有些本是了!那不如和阿鳴過上幾招。你若贏了,這事兒過去了;你若輸了,就得跪下給我道歉!”
那阿鳴十八歲,是這些打手玩伴中最厲害的一個,也是小凌夕的貼身護衛。
小凌夕不信這傲慢的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