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周太后的畫像與李文心的不肯相認,鐵證如山般地證明著她不是蘇凌夕。
可是……陸晟軒知道,她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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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文心回到四方館時天已經黑透。她坐在桌前發起呆來。
沒一會兒,赫連徒來了。
他負手在後,不知拎著個什麼,神秘兮兮地來到郡主身邊,笑道:“猜我給郡主帶來了什麼?”
李文心回神兒,白他一眼,“有什麼稀奇?”
赫連徒“嘿嘿”笑了兩聲,把手拿到身前,一隻雪白的兔子出現在李文心的視線中。
李文心眼睛一亮,一把奪了過去。
“讓它給郡主作伴吧。”
李文心瞧他一眼,“算你有心了。”
赫連徒摸摸頭,瞧著她晶瑩剔透的小臉兒,心中一蕩,臉上露出笑容來,可那笑容轉瞬就收了回去,如鯁在喉,也心急如焚。
“郡主今天為什麼去了陸府?”
李文心有一搭無一搭,“給他送衣服啊。”
赫連徒恍然想起來,緩了一緩,“那……那他和郡主說了什麼?”
“好像什麼也沒說。”
“那,郡主和他呢?”
“好像也什麼都沒說。”
赫連徒鬆了口氣。語重心長地道:“陸晟軒那人不大好,郡主少和他接觸,好不好?”
李文心仍是摸著兔子,有一搭無一搭,“好。”
赫連徒又道:“眼下王子還有一點事兒要辦,不過要不了多久,咱們就能回西夏了。郡主想念太后娘娘了吧。”
李文心終於抬起了眼,點頭,眼圈微紅,“嗯,不知皇祖母是不是也想念我了?”
赫連徒急忙道:“一定啊。你看,當初太后不不同意郡主同來金陵,不就是因為不捨郡主出來麼!”
李文心點頭,眯眼笑了,“但皇祖母疼我,拗不過我,什麼都依我。”
赫連徒也笑了,“是啊,我還沒見過太后那般為難過。”
李文心吐了吐舌頭,摸著兔子,眼睛不知望著哪,“可是,赫連徒,你說,我為什麼就特別的想來金陵看看呢?”
赫連徒一時啞然,有些語塞,緩了一緩道:“南朝皇都嘛,有什麼奇怪,郡主沒準兒是想和咱們西夏的皇都比一比。”
“恩……可是,赫連徒,你說,我為什麼覺得這裡有點熟悉?”
“哎,郡主來之前不是看過地圖麼,郡主冰雪聰明,那地圖都印在腦子裡了。”
李文心咬住了嘴唇,“不對,說不上是什麼感覺。”
“說不上就不說了嘛,郡主不要胡思亂想,天色不早了,早點休息,好不好?”
李文心點頭,“好。”
第二日,她仍是沒有出門,哄著小兔子玩了一上午,午休過後,再不想和兔子玩,便叫阿秀去找赫連徒,可赫連徒仍是不在房中。
她趴在桌上,看著指甲,後實在待得膩了,叫上阿秀,“走,跟我出去轉轉。”
阿秀應聲跟著去了。
李文心漫步街頭,毫無目標和目的,不知走了多久,行人越來越少,漸漸地便一人也無。
她覺得這裡有些熟悉,驀然抬頭,只見硃色大門,金色牌匾,“陸府”兩個字映入眼簾。
咦,怎麼不知不覺走到了這兒。
她正遲疑間,突然聽見有人驚呼,“太像了……!”
李文心甚是詫異,循聲張望只見兩個丫鬟,目瞪口呆,正朝自己這個方向望著。
她立刻朝自己身後望去。身後無人,四周也就只有她和秀兒,以及那兩個丫鬟四人而已。
阿秀眉頭一皺,“放肆,你們在看誰,這是我西夏文心郡主,還不拜見!”
那倆丫鬟仍是驚魂未定的樣子,不過立馬施了禮,口中仍皆是喃喃地道:“太像了吧。”
“像誰?”
“像……”
“郡主!”
那倆丫鬟話還未出口,便被一個男子的聲音打斷。
阿秀回頭一看,只見赫連徒匆匆奔來。
“郡主怎麼到這兒來了?”
李文心對他的話仿若不聞,仍是瞧著那兩個丫鬟,問道:“你們說,我像誰?”
“像我家……”
“住口!”
赫連徒霍然打斷,“放肆!這是我西夏文心郡主,什麼像你家?”
那兩個丫鬟被他的氣焰嚇住,瑟瑟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