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怎麼變成了西夏郡主?又為何不認他?
她已看不出對他有怨……
可無怨亦無情……
完全就是陌生人……
“郡主以前真的不認識我麼?”
李文心道:“我第一次來金陵,以前怎麼會認識陸都督? ”
陸晟軒凝視著她,“其實……郡主和我妻子……”
“阿嚏!”
陸晟軒話還未說完,卻見她瑟瑟發抖,打了一個噴嚏。
他立時緊張起來,脫下披風為她披上。
“天兒太冷了,郡主去山洞中避避風,我去找些柴火來。”
李文心這會兒沒那麼排斥,一來,和他聊了一會兒,但覺沒那麼陌生了;二來,實在是太冷了,於是便點頭,依他之言進了山洞。
天色漸黑,雪越下越大,陸晟軒找來些柴火,生了火。
李文心瑟瑟發抖,不斷打著噴嚏,陸晟軒把外衣也脫了給她。
“這樣,陸都督……你不冷的麼?”
陸晟軒搖頭,“我烤火就行。”
李文心接了,裹在了披風裡。
她趴在膝蓋上,跑了一天,又在外站了一個時辰,當真又冷又累,這會兒迷迷糊糊,可又想起陸晟軒適才說什麼“她和他妻子怎樣怎樣……”於是問道:“你……你剛才,要說……要說什麼?”
陸晟軒道:“我是想告訴郡主,其實郡主……其實和我妻子長得長得一模一樣……”
山洞中只有火燃燒時所發出的“吱吱”聲。
李文心良久無語,甚至沒有震驚。
陸晟軒胸口“砰砰”猛跳,莫非她早就知道,可這時,耳邊傳來了她平穩的呼吸聲。
原來,她是睡著了……
是啊,太累了吧。
陸晟軒嘆息一聲,添了些柴火,透過火光,瞧了她一夜。
第二日一早,堵在山道上的雪終於被挖通。
赫連徒第一個衝過來。
昨日最後,他隱約地看到了一個黑影,心中一直惴惴難安,在衝過來之後見到陸晟軒的那一刻,也證實了自己擔憂了一夜的事情。
李文心被他到來的聲音吵醒,但一見到他極是興奮,口中卻厲聲怪道:“赫連徒,你護駕不周!”
赫連徒立時躬身,“屬下罪該萬死,請郡主責罰!”
“罰你以後外出時,不得離開本郡主兩丈遠,你記住了麼?”
赫連徒立馬躬身領命,“謹遵郡主教誨,屬下記住了。”
她這才起了身。
陸晟軒看在眼裡,心中有些失落。
自赫連徒出現,李文心便沒再多看他一眼,也只是在離別的時候,道了句別。
赫連徒心中有話想問郡主,但返回四方館的途中見郡主不大舒服的樣子,便一直忍著。
李文心受了些風寒,第二日一直呆在房中沒出門。到了下午,赫連徒如鯁在喉,實在忍不住了,便在來看望郡主的同時,問出了口,“郡主昨天都和陸都督說什麼了?”
李文心在屏障之後的床上躺著,聞言回道:“就說了你教我騎馬和射箭的事兒了。”
赫連徒一聽,心中一暖,臉上露出了笑容,極是激動。
郡主和他人也在提他呢。
“那……那他和郡主說了什麼?”
李文心道:“他給我講了一些他和她妻子小時候的事兒。”
赫連徒驟然聽見“他妻子”三個字,心中驀地一抖,“郡主,認得她妻子麼?”
“我怎麼會認得她妻子。”
赫連徒適才極是緊張,也沒思索,話衝口而出,不過他只想試探一下郡主的反應,見無大異,終於放了心。
臨近黃昏,李文心覺得舒服許多,突然看到床邊陸晟軒的衣服和披風,心中一陣歉然。
他那天穿著那般單薄,一旦出了山洞必然被風打透了。可惜她當時迷迷糊糊,忘了他了。
“阿秀,去把赫連徒叫來。”
阿秀聞言領命去了,過不多時,返了回來。
“郡主,赫連大人有事出去了。”
“哦。”
李文心應了一聲,本想讓他去給陸晟軒送衣服,豈料他卻不在。
她吃了東西,在房中呆了一會兒,但覺無聊的很,便叫上阿秀,讓其拿著陸晟軒的衣服,打聽了他的府邸,自己親自乘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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