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意的一刀。
郭旦疼的大叫一聲,額上登時一層冷汗。
“你……!”
陸晟軒道:“最後一次機會,你退還是不退?”
郭旦喘息不已,氣憤又怕他,可轉念想自己是許國公嫡子,就不信對方還敢殺了他,想到這兒,眼前又浮現出蘇凌夕的倩影,心中升起一抹柔情,便想死撐到底,讓對方知難而退,欲試膽子壯了起來,更無畏了些,便大聲反抗道:“不退!我就是不退!”
可話音剛落,只見對方的刀子從他胸口移開……
猝不及防,千鈞一髮,一切只在須臾,郭旦驀地感到手腕一陣劇痛……頓時大驚失色,只見手腕被割,鮮血流淌,瞬時一片血紅……
陸晟軒起身,伸手入懷摸出一張手帕,用其擦了擦刀子,淡淡地道:“無妨,不退,我就殺了你。”說完,轉身離去。
郭旦胸口登時無底洞般的沉下去,驚的,嚇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連哭都找不著調。
他渾身顫抖,看著自己一滴滴滴落的鮮血,腦中嗡嗡嗡直響,幾乎使出了全身的力氣,奮力求喊道:“我退,我退,救我,救我!”
***
蘇凌夕得知郭旦一夜未歸,至今沒回國公府,猛然大驚。
半兒急道:“小姐,許公子會不會被表少爺給殺了!”
蘇凌夕心一哆嗦,實在不敢想象。
若說殺人,別說是現在,就是四年前,陸晟軒還是個孩子的時候也做的出來。
蘇凌夕還清楚的記得,小時候有一次,倆人遇見了一個市井無賴。那無賴看上了村中的一個美婦。那美婦之夫乃是個常年在外征戰的軍人。
無賴欺凌那美婦,強。暴了她,致使那美婦名譽盡毀,無顏再活,最終,懸樑自盡了。
他人每每提起此事,都不免要心疼那美婦,說上一句可惜,甚至流下幾滴眼淚。
蘇凌夕得知亦是大哭了一場,可陸晟軒當時卻面無表情,一句話也無。
但在當天夜裡,他卻找到了那無賴的住處,趁其大醉,一刀割斷了他的喉嚨。
那無賴是個害人的敗類,死有餘辜。蘇凌夕亦是從此事開始便一直暗暗崇拜表哥,覺得他是個嫉惡如仇的人,是個為民除害的英雄。
可郭旦是個良人。
他若殺了郭旦……?!!
蘇凌夕搖了搖頭,不敢想下去……
只盼郭旦只是去了什麼朋友那。
但到了第二天,郭旦竟依舊音訊全無。
不僅如此,郭家上下翻了天。
到了第三天人仍未出現,蘇凌夕再也忍耐不住。她決定去問問陸晟軒,可還沒等出府,卻聽說許國公郭天海來了。
“……!”
蘇凌夕向丫鬟荷香道:“去打聽下國公爺來幹什麼?”
荷香點頭,立馬跑了出去。
大約過了半個時辰,荷香氣喘吁吁地回來,大叫道:“小姐,不好了!”
蘇凌夕心下一沉,胸口猛跳,立馬扶住荷香。
“慢慢說!”
荷香喘息著,斷斷續續地道:“五公子……五公子……今早回了國公府,一切都好……沒什麼。”
蘇凌夕鬆了口氣,手從荷香的肩上移開,坐了下來。
半兒一皺眉,怪道:“那你說什麼不好了?!”
荷香緩了一緩,幾乎都要哭了,繼續道:“……可是……可是……可是國公爺要為五公子退婚!”
“……!!”
蘇凌夕心下驟然一沉。
半兒聞言大驚:“你胡說八道什麼?怎麼可能?!”
荷香道:“千真萬確,千真萬確啊!國公爺剛才來就這為了這個,聘書已經毀去了!”
半兒氣道:“怎麼會這樣?郭家搞什麼?老爺為他們家推了多少好親事。他現在說退婚,忘了他兒子當初來求親的時候多謙卑了?!小姐!”
她轉頭朝向蘇凌夕,只想與她一起責怪郭家一番,可見小姐卻平平穩穩。
半兒心中極是心疼她,“小姐……”
蘇凌夕勉強笑了笑,拍了拍半兒的手,“算了,退就退了吧。”一句話說完轉身進了寢居。
半兒一咬嘴唇,更覺得心疼她了。
蘇凌夕坐在梳妝桌前,瞧著鏡中的自己,毫無意識地把弄著手帕。
換誰也會退婚吧。
關於會被退婚,蘇凌夕曾想過。畢竟郭旦親眼看見陸晟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