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心中都十分悽惶,再跪下去是真的要死人的!或者說就算是死了人,主子也不會在意,唯一的出路就是找出偷竊之人。
寶兒摸了摸膝蓋,臉上露出一點要哭不哭的神色來,似乎十分的委屈,姬威瞥了她一眼,忽然道:“給你們一個機會,昨天一整天,見過有人靠近正堂的,說出來就不用跪了。”
他這話純屬陷阱,去正堂要繞過前院,看到別人靠近正堂,說明自己也在附近,然而他話音剛落,秋燕就叫了起來:“我見到寶兒姐姐早上去正堂的!”
姬威似笑非笑的看向秋燕,沒說什麼,抬了抬手,立刻就有親兵上前把秋燕從雪地裡拎了起來,拖到前面。
“我當然要在正堂……”寶兒忍不住回道。
秋燕跪了一夜,有氣無力的撐著爬了起來,盯著寶兒說道:“我看到寶兒姐姐在擦桌子,晚上還提著一個袋子走了!”
寶兒懵了一下,瞪圓了眼睛,“我什麼時候擦桌子了,明明我在隔間看到你擦桌子,我問你話,你還跑了。”
“袋子。”姬威挑眉,“什麼袋子?”
寶兒氣鼓鼓的瞪著秋燕,道:“回主子的話,奴婢認識的字不多,月底對賬有點困難,所以平日裡經常帶賬本回去……”
姬威盯著秋燕看了一會兒,又看向寶兒,有些不確定道:“把袋子拿來。”
章寧問了寶兒,知道就是自己幫著放在隔間的袋子,連忙去拿,從隔間出來,章寧提著藍布袋子,臉色有些古怪。
姬威接過布袋,探手進去,很快就摸出了一隻蓮花金箔的長方簪盒,他看向秋燕,“你說的,是這個袋子?”
作者有話要說:長青:人生如戲,全靠演技【微笑】
第17章
秋燕被凍得渾渾噩噩,只覺得自己馬上就要死了,看到了一線希望就不想放開,絲毫沒有察覺到姬威話裡的陷阱,連連點頭,指著寶兒。
“就是這個袋子!奴婢親眼見寶兒姐姐帶回去的!”
寶兒委屈的都要哭了,急道:“主子,我真的不知道這東西是哪兒來的,我每天都把賬本帶回去看,白鵲可以給我作證的!”
白鵲連忙道:“主子,確實是這樣,秋燕她年紀小不懂事,看錯了也是有的。”
姬威把簪盒在手裡轉了個圈,開啟,臉色絲毫沒有變化,他看向寶兒,輕聲道:“昨夜你為何沒有發現簪盒在你身上?”
“我,奴婢……”寶兒張了張嘴,臉頰微微的紅了,然而姬威逼視的目光卻讓她躲不開,她只好小聲的說道:“奴婢其實不認識字,帶賬本回去,是做樣子的。”
意料之外的答案,卻是最合理的解釋,姬威點點頭,軍中將士不識字的多了,他並沒有當一回事,只是看向秋燕,淡淡道:“是你失手打碎了東西,想要栽贓別人?”
秋燕不明白怎麼回事,愣了一下,大聲叫道:“我沒有,那簪子明明好好的……”
這話音剛落,章寧忍不住噗嗤一聲笑出聲來,白鵲尚沒有反應過來,寶兒縮在袖子裡的手卻微微的攥緊,姬威懶得再說話,讓人把秋燕帶下去,坐了一夜他也有些累了,起身就走。
“行了行了,都散了,今天放一天假,都回去休息吧。”章寧讓跪著的人都起來,見寶兒愣愣的跪著,似乎不明白自己是怎麼逃過一劫的,不由得失笑,過去把她拉起來。
寶兒撐著起來,連忙後退一步,“多謝章校尉,不知道秋燕她……”
“寶兒姑娘還是別管了,”章寧擺擺手,似乎是想起了什麼,關切道:“歸京日子閒暇,如果寶兒姑娘不介意的話,可以把賬本交給我,我在軍中對賬慣了。”
寶兒連忙道:“不麻煩校尉了,我已經請了人教我認字,不會耽誤月底對賬的。”
殷勤沒獻成,章寧也不生氣,黝黑的臉龐透著幾分紅暈,目送著寶兒離開,咧出一口白牙。
“你行啊,一會兒瞧不見就勾搭小姑娘去了,”姬威不知什麼時候又折返了回來,一記馬鞭敲在章寧肩上,挑著眉毛。
章寧嘿嘿的笑了笑,“這不是西北婆娘看多了,沒瞧過這麼嬌嫩的嗎?少將軍,你前頭不是說……”
“再看,眼珠子給你挖出來。”姬威警告道:“東宮的丫頭玩玩還成,動了真格的,別怪我不打招呼。”
章寧不說話了,章金瞅著他笑,似乎十分的幸災樂禍,然而還沒笑完整了,姬威順手給了他一馬鞭,這下笑的人成了章寧。
寶兒扶著白鵲到房裡,白鵲坐在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