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明事理的人,又不是讓他們住在一起,只是擔個名分,也不用擔心再惹了主子的眼,讓她想想吧,要是實在不成,我去求皇后。”
王容就帶了幾分愧疚,望著他,道:“是我難為你了。”
李湛英輕嘆一聲,把王容抱進懷裡,溫柔的替她梳理髮絲,“不難為,能為你發愁,是我這輩子最開心的事。”
幾天大雪把東宮通往承乾殿的路堵得死死,天剛放晴,一大批的宮女太監就被趕著來掃雪。
白底鑲玉的官靴踏在被清掃過的地面上,連一絲塵土也沒沾,一路掃雪的宮人紛紛見禮,長青對他們微微點頭,路過浣衣處時並未停留,倒是身邊跟著的小太監一把將一個薄薄的布袋子扔在浣衣處的大桶裡,緩聲道:“這衣服沒洗乾淨,退。”
浣衣處的人連忙把布袋子拆開,左看右看,也沒看到哪裡不乾淨,小太監就把鴉青色的官服下襬翻過來,指著邊緣處半塊油漬,道:“這衣服寄出去就是這樣,寄回來仍然是這樣,你們浣衣局未免也太敷衍,是瞧著我們掌印衣服乾淨,根本就沒動嗎?”
浣衣處的宮人都要哭了,連忙再三保證,其實他也覺得委屈,就這藏在衣服下襬裡的這點油漬,也就這趙掌印自己瞧得出來。
小松子才說了兩句話,再回頭都要小跑才跟得上自家掌印了,他喘了幾口氣,才笑嘻嘻的說道:“大人,浣衣局最近真的是越來越敷衍了,我前頭送過去六件衣裳,不是這裡沒洗乾淨,就是那裡還髒,我全給退回去了!”
長青道:“我說的是重寄,你給退了,浣衣局的規矩是退件一次,浣衣的宮人加罰一年苦役,你倒是會作威作福。”
“嘿嘿,我這可不是作威作福,誰讓他們欺負到我們東宮頭上來的?我可問過了,除了東宮,其他宮裡送出去的衣物,可沒一件不乾淨的呢。”
長青並未放在心上,只是道:“下次別再這樣了,都是苦命人,何苦互相難為。”
小松子有些不以為然,不過沒說出來,其實他覺得自家掌印就是心太軟了,宮裡都是人吃人,哪裡來的這麼多好心。
東宮一貫比承乾殿起得早些,平日裡在許良媛那邊,太子只恨天亮得早,昨夜一宿睡在太子妃處,半夜裡就在盼著上早朝。
長青一路朝太子妃住的興華苑走,身後左右各八名太監,每個人手裡都捧著紅木的托盤,上面是太子的朝服,他自己捧的是太子冠和金印,一路上東宮宮人紛紛見禮,只是到了興華苑,就被太子妃的人攔住了。
幾個太子妃身邊的丫鬟一邊攔著他們往裡走,一邊甜笑著給長青塞銀子,嘴上說著好話:“太子昨夜宿醉,要遲些起,還請掌印給個面子,遲上半個時辰再來。”
長青避開朝他伸來的芊芊玉手,收斂眉目,垂著眼眸道:“再有一個時辰就是早朝,殿下一向不喜忙亂,借過。”
大丫鬟燕兒柳眉倒豎,剛要罵人,就見東邊小路上一群太子侍衛沒個正形似的朝這邊走,臉頰頓時一紅,瞪一眼長青,不說話了。
長青也不多話,他手裡捧著太子冠,這些丫鬟敢攔別人卻不敢攔他,見他朝前走,小太監們連忙跟上。
幾個丫鬟氣得發瘋,卻因為當著外男不好發作,跺著腳追了上去。
興華苑一夜顛倒紅燭,太子整個人憔悴的不成樣子,一見長青簡直像見了救星,鞋都沒穿就下了床,小太監們紛紛上前,太子張開雙臂由得他們給自己更衣,長青把金印給太子佩好,還沒來得及上冠,太子就拿了發冠往外走。
長青明顯的聽到重重簾帳內,太子妃一聲帶著冷意的輕哼。
還沒走出興華苑,太子就一路倒著苦水:“我讓你四更天過來,這都馬上五更天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在那地方多待一刻都折壽……”
長青一邊跟在太子身後,一邊給他整理衣物發冠,等回到長毓殿時,太子一身朝服整齊,發冠也一絲不苟起來。
連鏡子都不用照,太子讓小太監伺候了洗漱,長青又上前給他整理了一下衣物,太子瞧他低眉順眼的樣子,玩心起來,抬手捏住他的下巴,“長青,你怎麼就不是個姑娘家呢。”
“殿下,再遲就趕不上早朝了。” 長青淡淡道。
太子就笑了,他本來不大喜歡用太監,覺得都太圓滑,不值得信任,也就這個不喜不怒不吭氣的招了他的眼,還時常覺得投緣。
轉過內殿,早就侍從上齊早膳,太子一早起來胃口不大,喝了幾口粥就放下了,把御膳房端來的一碟白玉小籠包推給長青,道:“賞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