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娘!大哥!”寶兒邊走還邊嚷嚷著,“讓你們一天到晚說我嫁不出去,我嫁出去了!”
王容沒喝酒,從寶兒說要和長青去遊山玩水的時候,她就沒說話了,眉頭皺出了川字,李湛英抬手握住她的手,“行了,操心那麼多,他們小兒女的事情他們自己煩神去。”
李湛英的手很溫暖,王容輕聲嘆了一口氣,把頭慢慢靠在他懷裡。
回到房間,寶兒撲通一聲趴到了床上,長青給她倒了杯水,剛走到床邊,寶兒忽然翻身坐起,笑嘻嘻地勾住了他的脖頸,噘著親了一下他的臉頰。
猝不及防被親了一口,長青卻只有無奈:“水都灑到床上了,先去坐一會兒,我去換床單被褥。”
寶兒不依,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她一把把長青推倒在床榻上,揪著他的衣襟壓住他,嘴裡念著不清不楚的話,噘著還要再親,一連親了好幾下。
長青由得寶兒騎在自己腰腹上,臉上帶著幾分縱容的神色,輕聲道:“再親一下,乖乖睡覺。”
寶兒醉眼迷離地搖了搖頭,低頭看著近在咫尺的長青,他是她這輩子見過的最好看的男人,心頭微甜,忍不住又靠近了一點。
忽然,長青愣住了,寶兒騎跨在他的身上,臉上帶著兩團可愛的紅暈,正兩手並用解著他的衣釦,只在他愣神的一會兒,衣釦已經解到了一半。
白皙俊美的臉龐起初是薄紅,隨即微微發白,長青抬手按住了寶兒的手,寶兒迷離地看著他,長青閉了閉眼睛,輕聲道:“抱歉,我……”
話沒說完,他不知道該怎麼說,只覺得這是他這輩子最狼狽的時刻,她想要他,他給不了。
寶兒有點委屈地癟了癟嘴,像個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做錯事的孩子,她小聲的解釋:“小蓮說,男人都喜歡這樣,我以為你也喜歡,我想讓你開心一點的……”
長青過了很久,才慢慢地說道:“不是你的錯,是我。”
“知道錯了就好!”聽到長青緩和的語氣,寶兒立刻不委屈了,得意洋洋地翹起了尾巴,“以後我再做了你不喜歡的事情,你要告訴我,不準兇我!”
不知怎麼的,對上那雙醉意朦朧的眼睛,長青就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微微點了一下頭,寶兒哼了一聲,低頭親了他的臉頰一下,美滋滋的說道:“其實這樣就很好了,小蓮說的那些都好髒好嚇人的,要不是想讓你開心,我才不做呢。”
長青輕聲道:“只要你在我身邊,我就很開心了。”
寶兒立刻就高興了:“我也是!”她從長青身上翻下來,躺到他身邊,臉頰上的熱度消退了一些,她輕輕地蹭了蹭他的肩膀。
合攏衣襟,長青微微側過視線看著身邊酒醉熟睡的寶兒,輕聲嘆了一口氣。
李湛英準備回鄉,自然不能再帶著王容的那些學生,好在都是簽了賣身契買下的僕役,大不了給幾個銀錢遣散,李湛英沒把這話跟王容說,怕她捨不得,長青勸了一回,把這些人仍舊留在宅子裡,只是趕走一個好說閒話的丫鬟。
按著李湛英的意思,是把這宅子賣了,再添些銀錢給長青和寶兒在皇城裡買個宅院住著,長青沒肯要,反而拿出了一筆銀子,買下了這棟宅子,李湛英不想收他的銀子,還是王容勸了才收下。
長青若想在城裡住著,那麼大個東廠,挪出地方,想怎麼住怎麼住,住在城外,雖然每日來回麻煩些,卻能讓寶兒安心,王容清楚他是怎麼想的,從前避不開也就算了,現在有能力有時機了,誰願意把自己的傷疤在心愛的人面前揭開?
李湛英和王容走了,宅子卻沒空下,長青出了銀子把那些僕役送去私塾讀書,門房漸漸的也不叫小姐姑爺了,改口稱呼老爺夫人。
轉過年又到了陽春三月,一連幾日春雷陣陣,大雨傾盆,城裡通往城外的路變得泥濘難行,長青已經好幾日沒回來了,只讓人給寶兒遞了口信,說是有事。
寶兒只以為是泥路難走,怕出事,沒說什麼,卻不知道是真的出了事。
啟明元年,黃河氾濫,沿河兩岸洪澇不止,哀鴻遍野,民不聊生。西北呼延殘部捲土重來,勾結內鬼,大將軍姬鎮重傷,生死未卜。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來自迪拜的熱心網友的火箭炮,麼麼噠!
第69章
黃河洪澇自古有之,只是這一遭來勢洶洶,僅僅地方官府上報京城的幾日,就已經淹沒換黃河兩岸數十州府,荊州尤為重災之地,百姓流離失所,難民遍野。
內閣連夜敲定三名欽差人選,由戶部分撥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