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王生母)夫fù自然是居於主位,誠仁親王和親王妃藤原(勸修寺)晴子居於左副位我和正宴於加、側室小夏居於右副位,諸公卿和大名按照官階分別在左右下首一順溜的排成幾行相陪,席間冠帶雲集,夾以香衣鬢影,一副盛世浮華之狀。右首最前列的是信景、秀景和特意趕回來的周景、義景四人及各自正室,左首最前列的是被赦免的前關白左大臣九條兼孝及正室高倉熙子、右大臣二條昭實及正室赤松氏(信長養女)、內大臣近衛信尹、前兩年才入繼鷹司家的鷹司信房(二條晴良第四子,九條兼孝、二條兼實、義演大僧正親弟弟),關白一條內基沒有前來,作為天皇代理按照自古以來的制度是不能拜謁天皇的(秀吉擔任關白時迎接過後陽成天皇,借其勢讓諸大名宣誓永遠效忠此乃特例,反正他這那個武家關白和豐臣姓都已經夠特別的了),因此他的嗣子一條內政雖然也擢升為內大臣,卻畢竟不是家主,只能排到了第二列。
作為對關白的補償,在這場茶會之後,今日第二場將以一條內基和我為主,由領大藏卿法印的今井宗久主持,與會者也都是官階從三位以上(非參議)的公卿或敘任參議之職的殿上人,武家之中也就是我、信景、三大老、五中老、領式部卿法印的前田玄以這十一人有此資格。
如果說第一場茶會名副其實的話,第二場與其說是茶會,不如說是和歌會更加確切,甚至連茶具也被酒具代替。畢竟,茶道本來是由號稱“武家佛教”,的禪宗之僧從〖中〗國帶來、經坍町町眾發揚光大的,如今也主要流行於武家之中和歌才是這些公卿的傳統興趣。迫於形勢,
我也只得順著眾人謅了一併:“紫野池邊樹,年年發新枝:唯有寒鴉聲,寂寂如往昔。”一時間倒也博得眾公卿紛紛讚歎。
“正所謂,杜鵑啼夏,寒鴉叫雪,如今深秋已至,初雪也就不遠了呢!”,
“此歌上闕詠春,下闋悲秋正與全歌嘆惋年華之逝的主旨輾轉呼應,實乃少見的佳句啊!”,
“能夠在如此秋景之間得聆如此秋歌乃是吾等之榮幸!”“秋景雖好,紅葉終將凋零,正如人免不了要化為塵土一般……,未知曲終人散之後,下次是否能與諸公相會,又將是在何年啊?”,
我微微皺了皺眉頭,說出這句話的,顯然是一位稍稍上了年紀的公卿。這些公卿們的骨子裡,都藏著的不可磨滅的悲觀和對世事無常的感慨,自平安時代起就是如此,而近幾十年來,京都屢遭兵火,公卿們生計艱難,也就更加習慣於傷景傷的……,估計他此言一出,場中馬上就是一片應和的悲聲吧!
果然,緊接著他的話語,很快就有好些公卿出言附和。有些人說著說著,甚至為自己的情緒和場內的氣氛所感染,感動得默默的留下了兩行悠悠清淚,讓人在,洗惚之間,彷彿是置身於數百年前的平安時期。
真是有些煞風景了……我心裡一嘆,藉口不勝酒力,向關白一條內基和眾公卿告辭。而看見我離開,信景等人也自然不會久留,紛紛帶著家眷跟著我離開,把這個紫野會場留給那些逐漸進入“祖傳”狀態的公卿們。
回到二條城內,我感嘆的對信景說道:“這些公卿,雖然頗具情致,但是未免太過頑廢了些。”
“是啊!哪像我等武士,必如夏huā般絢爛,然後方不負平生之意”,”信景點頭應道,又略帶埋怨的問我,“這些公卿聚會,父親大人為什麼要帶我們參加呢,還詠出那麼頑廢的和歌?如今東征在即,這樣的詞句傳揚開來,可不是那麼鼓舞人心啊!”,
“我以後畢竟要留在京都的,免不了和這些公卿打交道,自然要稍稍依從他們的方式”,我微微一笑,“至於說頑廢,倒是不至於吧?也就是上了年紀的人隨意感嘆一番罷了!”“父親大人說得是。”信景低頭應道。
“不過,公卿們說,寒鴉叫雪,的確很有道理。如今天氣漸涼,你要儘快出征趕在關東降下大雪之前平定上野國。如此,接下來的兩三個月,北條家無法出兵干預,正好可以讓瀧川一益、島津家久二人收拾上野國的人心……至於剩下幾天裡的茶會。你們就不必再出席了。”
“是”信景又低了低頭。
……,……
九月初九是重陽節,也是整個紫野茶會的最後一天,我和直虎第三次來到會場在當日天皇留下的御席旁為眾人點茶。考慮到時值重陽的原因,我還特地按照平安時代的風俗準備了菊huā酒並以摺扇、壽餅等賜予年高之人,讓茶會的氣氛更加熱切。可是,臨近中午的時候,留守二條城的近shì忽然匆匆而來,向護衛的前田利長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