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在奈半利川河口築了一座港城,作為主力水軍在土佐國的分基地,然而隨著海神級護衛艦下水,水軍進行了大規模的改革,這座格局偏小的奈半利港無法適應水軍,早已經廢棄了下來。不過,對於那些漁民而言,奈半利港還是很合用的,後來雜賀眾被轉封到郡不久,還特意設定了奈半利奉行,主持港口的管理和維護,幾年下來,已經頗有些興旺的氣象。
“殿下”小夏忽然抬起胳膊,指著海岸說,“好像有幾艘小早船正向這邊開過來”
“應該是奈半利港奉行所派船來問候吧”我沿著小夏所指的方向,果然發現了兩隻小船,在暮sè隱隱綽綽,“他們不是海援隊,奈半利也並非什麼大港,原本不必派人過來,倒是難為他們有這份心意……我去下二層,讓親衛通知船大將池賴和降下副帆,等待他們前來會合。你呢就回艙間去吧,免得受了海風的寒氣。”
“妾身可沒這麼嬌貴。”小夏不以為然的說道,卻還是聽從我的吩咐回了主艙。
不一會兒,艦上的副帆落下,速度立刻減慢了一些,兩艘小早船飛快的趕了上來,很快就接近了永安號的右舷。藉著艦上的幾隻大火藍,我發現小早川吃水頗深,似乎裝載著不少補給物資。這是那些大港口的習慣,即使旗艦不缺少什麼,也會送上一些補給表示敬意,沒想到奈半利港也知道。
然而,等到小早船靠攏過來,我忽然發現情形有些不對。按照行船習慣,他們該等待永安號丟擲繩索,將小早船連在艦上,可他們卻是直接靠過來,然後取出幾根連著繩索的鐵釺在船腹上釘住,這樣不僅非常不方便,而且對我的旗艦十分的不恭。
船大將池賴和也發現了這一點,不等我和秀景吩咐,他立刻令水夫們全力戒備,艦上頓時一片忙碌。與此同時,秀景和秀興帶著自己的親衛來到我的身邊,連同我自己的親衛將我遮護得嚴嚴實實。見到眾人都已經就緒,池賴和才大聲喝問對方:“船上是何人?可知永安號乃是公方殿大人的坐艦居然敢如此行事”
“既然找上來,自然非常清楚,”前側的小早船上響起一個清揚的聲音,“在下羽良景秀,正要求見公方殿大人,不知可否賜見一面呢?”
居然是羽良景秀?我心很有些驚訝,他怎麼會突然想見我了?
“公方殿身份尊貴,豈是一介làng人能夠輕易面見的?”身邊的秀景一聲冷哼,“念在你是羽良筑前守養子的份上,這次就饒恕你的不恭。還不拔掉鐵釺,速速離去?”
顯然,秀景不願景秀再和本家發生什麼關聯,因此才說他是羽良秀吉的養子。他這麼一說,我也就沒有發話,看羽良景秀如何回應。
“說在下沒有面見公方殿大人的資格,那麼就當是在下自動投案好了”羽良景秀揚聲回答道,“聽說幕府曾經大力通緝在下,甚至還取出亡夫亡母已經安葬的首級,作為yòu餌來吸引在下現身,用心真是良苦……如今在下自動投案,公方殿大人總該賜上一面才是。”
秀景正要再次開口駁斥,我搖了搖手,止住了他的話頭,吩咐艦首甲板上的池賴和道:“賴和,讓人放下繩梯,請景秀一行登艦。”
“兄長,羽良景秀這次來得十分蹊蹺,為了安全起見,是否慎重一些?”秀景皺起了眉頭,“如果兄長同意,就由臣下來接見他吧”
“這又不是在京都,艦上也就這麼點位置,何必還來那一套?而且,我一直想再次見見景秀,現在他自己前來,難道我還避著他不成?”我笑著拒絕了他的提議,“至於你說的安全,也完全不用擔心什麼,他兩艘小早船上最多也就二十來人,要見我還得解除武裝,不可能對我們造成什麼威脅……好了,放鬆點吧,不妨讓彌夜也見一見他,也好少掛念些,少擔心些。”
“……就依兄長之言。”秀景嘆了口氣,讓秀興去三層艙室請彌夜下來。
結果,聽到我答應接見景秀,不僅是彌夜下來了,連小夏和海津、明津三人也對景秀很感興趣,跟著彌夜一同前來見他。只有千手姬有點尷尬,畢竟她曾經和景秀定下婚約,然而在海津和明津的勉強下,她也只好跟著過來,有些害羞的低頭躲在一邊。
我帶著眾人站在甲板上,看著景秀和十餘名隨從登上永安號,含笑向他點了點頭:“景秀,自從當日南宗寺一別,已經是許久不見了。這次你能夠過來,雖然方式很讓我驚訝,心裡卻是很高興的。”
“也要感謝公方殿同意接見在下,”景秀低了低頭,聲音非常的沉著,“正如方才播州大納言所言,在下只是一介làng人,本無資格覲見公方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