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方大人!”沒想到,我的對手倒先出抗議了。
“作為武士,難道你不會用刀嗎?那還算什麼武士!”義輝將軍斥責道,“還是說,你要違抗餘的命令?”
“……臣下不敢!”瓦林秀重躬身道。
“那麼就開始吧……”足利義輝向我點了點頭,“吉良,瓦林乃是松永彈正非常看重的武士,你可不能掉以輕心,一定要全力以赴啊!”
松永彈正非常看重的武士?這是什麼意思呢……
這個時候,對方卻先進攻了,打斷了我的琢磨。出乎意料的是,對方的劍術並不怎麼樣,我輕易的架住了他的招式。
“啊!”他呼喝著,雙手持劍下壓,試圖用力量壓垮我的招架。
我後退兩步,讓過身子,順勢撤刀,然後橫在胸前戒備。他收勢不住,幾乎打了個趔趄,但是才穩住身子,他立刻又撲了上來,狀若瘋狂的大力劈砍。
只有這種水平啊,這能夠試出什麼勇武?哦,還要我全力以赴,難道這位將軍大人認為我的劍術有那麼糟糕?
對了,松永彈正非常看重的武士……那麼說,這個瓦林秀重,就是松永久秀的人咯?甚至可能是松永久秀派在義輝將軍身邊監視的人?
我忽然明白了,將軍義輝想要看的,不是我的勇武,而是對他和松永久秀兩人的傾向。他想看看,我是否會忌憚松永久秀,是否有魄力得罪這個控制了半個畿內的強人。或許,還有隱隱逼著我表態的意思。
想通了這一點,我再次架住瓦林秀重的招式,朗聲說道:“請公方殿看看外臣的勇武!”
說完,我反守為攻,用力壓過對方的刀招。對方的身高比我低了近一個頭,力量也多有不及,立刻被我壓得退了幾步。我快的緊步跟上,始終保持著對他的壓力。他的臉色明顯的慌亂起來,終於腳下一個不穩,摔倒在了地上。
“喝!”我大力揮刀,取下了他的級。
“好好!”足利義輝拍手誇讚道,“果然是勇武之人哪!”
“公方殿命令全力以赴,外臣自當謹從。”我話中有話的回答。
說話之間,先前的近侍已經取來了海月,而瓦林秀重的屍體也被抬了下去,血泊上也灑上了細沙。
“如此勇武之人,餘甚為欣賞,少不得要交流一番了,”足利義輝接過海月,大聲吩咐“全部下去,不要干擾餘交流劍術!”
“公方大人!”蜷川親長遲疑道。
“怎麼,你懷疑餘的劍術嗎?是否要試試?”足利義輝把海月抽出半截。
“不敢……臣下告退!”他連忙依命,和眾人一起退了下去。
於是,整個練武場上就只剩下足利義輝和我這兩個人了。
“吉良,上前來。”足利義輝重新在主位上坐好。
“是。”我上了前臺,在他側前方坐下。
按照禮儀,我本來只能留在臺下臺階處,是沒有資格這樣和幕府將軍接近的。看見我這樣從容,將軍義輝眼中的欣賞又多了一分。
“能夠擊敗瓦林,不愧是勇武之士啊。此人作為奉公眾,向來跋扈,卻沒想到喪身於你的刀下。”
“公方殿謬讚。此人的劍術並不出眾,能夠耀武揚威,不過是仗著松永久秀的勢力罷了。”
“哦,難道你不怕得罪松永彈正嗎?”足利義輝饒有興致的看著我。對於我的直言不諱,他並沒有不高興的意思。
“回公方殿,松永家的勢力的確很大,但也沒什麼可怕的。而且,既然公方殿有令,外臣自然全力以赴。”我回答道。
對於當下畿內的各方來說,松永久秀權謀出眾,幾乎操縱著整個三好家,是不得不忌憚的人物。但是我知道,松永久秀不久就會和三人眾敵對,羽翼也會漸漸消散,他的好日子沒有多久了。別說我是在東海道的伊勢,就是在近畿,以我目前的實力來說,也大有迴旋的餘地。
“唔……倒是忠心可嘉啊!”足利義輝不置可否。我想,他可能是認為我在信口開河。松永久秀這個人,就是他作為幕府將軍、天下武家的棟樑,也是不得不忌憚的。
“外臣是直言相對。”我欠了欠身。
“是這樣嗎?”他點了點頭,“此次戰事,光秀在信報上說了。吉良家軍容嚴整,作戰勇猛,的確是罕見的勁旅。”
“為公方殿效力,自當全力以赴。”我說道。
“那麼,說說你的看法吧!關於這場戰事,還有畿內的形勢。”
“這……外臣身份低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