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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部分

以後很顯然還有更多……

可是我失算了。第一批十萬枚分判送到岐阜後,信長只畫了大約一千枚,其餘的都原封不動的送了回來,交給我和丹羽長秀畫押——他倒是大方,毫不在意這種留名的機會,只是辛苦了我和丹羽長秀兩人。

不僅如此,他還提起了大判金和銀貨的製作,命令我們儘快解決。

這兩個問題十分麻煩,特別是銀貨的問題。銀和金不一樣,沒有那麼優良的延展性,無法透過模具鍛打來處理。而且,銀的密度不如金那樣高得離譜,和很便宜的鉛差不多,相對而言非常容易偽造。我和丹羽長秀商量了許久,決定先擱置銀貨的事,全力解決大判金的製作問題。

可是,重達十兩的大判金,同樣不能像分判、小判那樣用模具鍛制,只能再想別的鑄造方式。丹羽長秀命令手下的奉行們試驗了幾番,鑄造的效果總是不盡如人意,不是速度太慢,就是質量不行,總是兼顧不了。無奈之下,我們決定還是按照以前的慣例,把這件事交給專門的兩替商。

所謂的兩替商,就是從事金銀兌換業務的商人,職能和後世的銀行有些類似。他們主要業務有三類,一是貴金屬化整為零的分割與化零為整的熔鑄,二是貴金屬的加工和製作,稱為雕金師或銀細工師,三是發行稱為“手形”的票據,中介兩地之間、或者大客戶之間的大宗金銀交割。

一般來說,很少有兩替商能夠同時開展所有的業務,大部分兩替商只會選擇金、銀兩種之一作為主營方向。當然,也有兩替商專門從事金銀之間的相互兌換業務,類似於後世的外匯交易。

我們選定的人,是京都後藤屋敷的後藤光乘、元乘、佑德三兄弟。這一家是雕金師世家,在他們的曾祖父後藤佑乘時,就已經是京都卓有聲望的兩替商戶,近百年來一直擔任足利將軍家的御用達雕金師。信長上洛後,也曾多次委託他家制作進獻、賞賜用的大判金或精美的刀劍裝身具,對他們的手藝和操守讚賞有加。

按照歷史,後來的天正大判金就是他家負責製作的。等到關原之戰結束,這一家就出仕了德川家康,主持大判鑄造事務,人稱“大判座後藤家”,並且一直延續到明治時代。

因此,所有的大判金,無論是天正大判,還是後來的慶長大判、元祿大判、享保大判等,背面都有後藤家家主墨書的“拾兩後藤”花押。其中,最為珍貴的是天正菱大判金,現代只有數枚存世,價值不可估量,全部珍藏在各大造幣博物館中。

經過一番商談,現任後藤家家主後藤四郎兵衛光乘答應了我們的要求,正式出仕織田家,並且擔任織田家的大判奉行,接受織田家勘定總奉行丹羽長秀、以及我這個城町總奉行的共同支配。

兩天之後,第一枚正式的大判金製作完成,送到了本能寺。這是一枚橢圓形的金幣,正面是織田家的木瓜紋和五三桐副紋,上下左右的四周各壓制著一方丸枠桐極印。金幣的背面,果然就是墨書的“拾兩後藤”花押,左上角則寫著今年的年號“元龜三年”,右下角還有一行編號“〇〇〇”。

“大判金定額十兩,合四十四匁,另外按照慣例多加了兩分,以備磨損減耗,”後藤光乘詳細的和我們解釋著,“在四周壓制丸枠桐極印,是為了防備有人切取……”

“這個是大判的編號嗎?”丹羽長秀指著右下角的漢文數字問道。

“是,”後藤光乘欠了欠身,“聽說兩位要製作一千枚,所以就從〇〇〇到九九九按順序編號……”

“再加兩個〇吧”我吩咐說。

“啊?”後藤光乘吃了一驚,“要鑄造那麼多?”

“當然了,”我笑了笑,“主公的志向和氣概,豈會只有區區一萬貫麼?所以,請後藤屋敷也務必有所覺悟。”

“我後藤家一定盡力”後藤光乘深躬一禮,眼中顯露出激動的神情。

能夠發行價值幾十萬貫的金貨,並且在世間流通,對於任何兩替商家族都是極大的榮耀,註定會名傳後世。

解決了大判金的問題,我們再次把注意力轉回銀貨,終於也取得了一些進展。

這次出主意的是丹羽長秀,他從大判金的事情中受到了啟發,再次把目光投向了有力的兩替商。可是,銀和金相比,無論是鑑定還是鑄造都要費事得多,從事銀業的兩替商中,沒有哪家能夠掙下後藤家那樣的盛名。丹羽長秀在京都和堺町走了兩遭,乾脆把所有頗具名氣的銀吹屋經營者都召集起來,設立了擁有二十名役人的“常是座”,專門負責銀貨的鑑定、鑄造和發行事宜。

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