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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從他的佈防行動來看,確實是在為進京作準備……貧僧認為,京都肯定有他的目標。”隨風沉吟著。
“對了,是財貨”我忽然恍然大悟。
今年的早些時候,我和丹羽長秀曾經鑄造了十萬枚分判金,價值兩萬五千貫。這些錢,都在織田信忠元服的時候用出去了,或者是支付元服儀式的採購花費,或者是用作對家臣們所送禮物的回禮,還有四千枚進獻給了天皇,為信忠換回了從六位下秋田城介的官職。這些精美的金貨,受到了家臣和商人們的一致稱讚和歡迎,為此我和丹羽長秀還以權謀私了一次,信長親自畫押的那一千枚分判金,都作為回禮落到了我和丹羽長秀的手中。
見到這種情況,信長非常滿意,立刻下令鑄造五千枚大判金、二十萬小判金和八十萬分判金,準備明年一次性發行。作為鑄造的原料,總價值四十五萬貫的黃金(大約七噸半)已經調集到京都本能寺的金座,由津屋的三井高利主持鑄造,三河方面的林秀貞負責監督。
從安全方面來看,京都自然不如岐阜安全。可是,岐阜處於東山道,商業地位遠不如京都和堺町,從資金流通的便利方面考慮,把金座設在京都是最好的選擇。更何況,信長現在就已經有了想法,要把居城遷移到南近江來。
現在如果這筆批黃金被松永久秀搶去,並且不能及時追回,信長想必會元氣大傷。而松永久秀就真是發了,四十五萬貫,差不多相當於他八年的領地年貢有了這筆驚人的軍費,再擋住織田家的追討,他的實力自然會得到很大的提升,之後在畿內還大有展布的餘地。
我不得不承認,松永久秀的訊息還真靈通。京都鑄造金貨的訊息,即使在織田家知道的人也不多,他能夠知道這件事情,大概是利用了他以前長期控制堺町、擔任京都奉行時,在大商人和大作坊中聚集起來的人脈。
至於河內國三好義繼發難,我倒毫不意外。三好家從跟隨細川澄元進入畿內起,和畠山家之間就長期處於敵對狀態,起初是作為家宰替細川宗家爭奪畿內的主導權,後來就是為自家爭奪河內一國。信長上洛後,他和畠山昭高保持和睦,是由於作為兩方後臺的義昭和信長正緊密合作著,聯合控制住了畿內的局勢。
換而言之,既然河內的局勢失控,三好義繼和畠山昭高正式開打,那就意味著兩家聯合控制畿內的局面宣告崩潰,義昭將軍已經和信長分道揚鑣。
從去年信長征討長島失利,威望嚴重受損,不滿被信長壓在身下的義昭就開始和信長髮生公開爭執,而信長的反應是送去了更加嚴厲的殿中御掟書。但那時義昭畢竟還和信長保持著同盟關係,松永久秀雖然看出便宜,慫恿三好義繼向畠山家發難,卻還是替三好義繼找了個名分,打的是征討畠山家的代官們、替被放逐的前河內守護畠山高政張目的旗號。
直到八月份之前,足利義昭還沒有和一向宗、武田家聯合,以至於武田信玄不得不出手擾亂了越中國,以便拖住和幕府關係密切的上杉家,免除上洛的後顧之憂。但現在我可以肯定,義昭將軍已經決心和信長敵對了,第一次信長包圍網也因此正式形成。他推動畿內動亂,為的就是和信長爭奪畿內霸權,或者至少牽制住信長,挽救朝倉…淺井聯軍。
看到義昭和信長決裂,或許還得到了武田即將上洛的訊息,三好義繼才終於和畠山昭高攤牌。他們兩家爭奪的直接焦點,是河內十七箇所和飯盛山城。飯盛山城不用說,是三好家全盛時代的居城,三好義繼的祖父三好元長,當初就是在圍攻飯盛山城時,因為受到一向一揆的背後襲擊而被迫切腹的;河內十七箇所則是從京都到堺町之間、澱川支流寢屋川西邊的十七個荘園,最早是天皇的禁裡御料地,後來被足利家侵佔,然後又被細川家交給三好家,從此成為三好家的惣領,當初三好長慶和三好政長相爭,第一件事就是從他手中搶回這片領地的管理權。如今這兩處地方都被信長交給了畠山昭高,三好義繼自詡為三好宗家家主,當然會極不情願,而畠山昭高也肯定不會甘心放棄。
攝津國的情況又不一樣,其中關鍵的人是荒木村重。這是個極為現實和聰明的人,很明白實力的重要性,一心專注於擴張自身的實力和地盤。對於他來說,從屬於誰完全不重要,重要的是有擴張地盤的機會。當初三好家和信長、義昭相爭,他投靠三好家攻略親信長的和田惟政和親義昭的伊丹親興;如今信長和義昭相爭,他把名義主君池田知正推到前面,投靠義昭繼續攻略惟政之子和田惟長;按照歷史,等到信長得勢,他又會投靠信長,趁機把主君池田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