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看丹羽長秀的了。他欠了欠身,雙手奉上禮單,交給另一位侍從:“敝主公,上總介織田信長殿下素來忠於幕府。此次特地上京,向幕府敬獻上禮錢兩千貫,名刀兩把。請公方殿務必笑納。”
“兩千貫啊,還有名刀?知道了。”足利義輝從侍從手上接過禮單看了看,放在海月刀的旁邊。
“外臣另有下情上稟公方殿,”丹羽長秀再次欠身,“敝主公曆經數年,殫精竭慮,終於輔佐武衛公斯波義銀殿下平定尾張一國,使重歸幕府治下。只是國內仍有一些不忠幕府、心存不軌之人,而敝主公人微言輕,難以號令全國……”
“尾張的事情,餘亦有所聞。難得上總介如此忠義,餘就任命上總介為尾張守護代,並將奏明陛下,另行頒下位階相當的官職。”收下禮物後的足利義輝的確很好說話,他盡數同意了丹羽長秀的要求,“請回覆上總介,後日前來幕府領受旨意。還請繼續衷心國事,勿負陛下及幕府之厚望……就這樣吧。”
說完這些話,足利義輝從座位上站了起來。自然有人替他拉開房門,並收好海月和禮單。
“恭送公方殿!”我們低頭拜別。
出了將軍的二條御所,丹羽長秀鄭重的向我躬身一禮:“宣景殿下公忠大義,實乃我織田家之幹臣。此次得以完成使命,宣景殿下功不可沒啊。”
“丹羽前輩言重了。為本家盡忠,乃分內之事。”我回禮道。
“只是宣景殿下的家傳寶刀……”
“領地都已經失去了,空留著寶刀並無太大意義。能夠為本家換來一線機會,晚輩心甘情願。”我連忙說,同時盡力不去想海月的事情。
說實在的,這把刀是我和原先時代的唯一聯絡,從我來到戰國,就一直陪伴著我,幫我戰勝了加藤光泰,說不心疼是不可能的。可是,在剛才那種狀況下,我能想出更好的辦法來保護自己和自己的前途麼?既然固定要失去,那就乾脆點吧,並且讓這刀送得更有意義一些。
更何況,義輝將軍如此大張旗鼓的擴大影響力,想必和歷史上一樣,必然會遭到三好家的忌諱。如果事情仍然生了,而這把刀能夠倖存下來的話,肯定就會和他手中的其餘名刀一樣流落出去。
以織田家今後的強勢,只要我能保證在家中的地位,一把刀還怕拿不回來麼?到了那時,明白這把刀對於我吉良家的意義後,恐怕不用我說,就會有人自己送上。
想通了這點後,我的心情開朗了許多,甚至對丹羽長秀笑了笑。
“難得宣景殿下如此豁達,那就不多說什麼了。此次立下的大功,我長秀一定向主公仔細稟明。”
“丹羽前輩千萬不要客氣,以後還要和前輩共事,多向前輩學習呢。”
“那樣的話,就請宣景殿下也不要客氣吧。不用稱呼什麼前輩之類的了。”
“是,長秀殿下。”我這樣答道。
……,……
回去之後,丹羽長秀向信長覆命,並特別誇獎了我的表現。信長當即晉升我為織田家的侍大將,年俸增加為三百貫,擔任丹羽長秀的副役。
我知道,對於這次我捨棄家寶為本家辦事的表現,信長非常滿意,已經將我當作最親信的部下之一了。而且在晉升為侍大將後,就具有了大將格,可以獨領一支隊伍。我現在還沒有領地,沒有自己的軍勢,那麼以我在美濃那一個月掙下的“善戰”之名,將很可能是在信長的本陣領兵。
從這個意義上來說,海月的確體現了它的價值。
因為使命達成,從信長到側近眾,整支隊伍上上下下都放鬆了很多,好些人結伴去居酒屋或鯨屋買醉,也有人趁機在京都遊覽一番。託義輝將軍的福,京都比我們上次來時繁榮了許多。
只有小夏悶悶不樂。這我覺得能夠理解,對於海月的感情,她一點也不比我淺。
因為難得有這樣輕鬆的閒暇,我就帶著她出了宿屋,在京都四處散心。
看她仍然心事重重,我只好安慰道:“算了,小夏,如果不能收回吉良家的領地,真正成為吉良家的家主,那麼海月只是一把刀而已。”
“可是,主公雖然這麼說……還是很可惜吧?”
“沒關係,現在本家的前途繫於主家,能夠為本家爭取到大義的名份,失去海月也值得了。”我微笑著說。
“主公真的不再介意失去海月的事情了嗎?”小夏關切的問。
“當然。”我點了點頭。
“那麼小夏就放心了。原本小夏一直擔心著,海月是主公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