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跳剛敲響警鐘,他便扶著她的肩低頭,在她唇上印下一吻。
熟悉的唇形貼她唇上摩挲,如蝶翼輕顫,有些酥麻,卻又令人難以抗拒,蘇卿言不自覺閉上眼,手指攥著他的衣襟,力氣都被抽走,全由他雙臂承託。
直到感覺那人的舌尖悄悄往裡探,才驚醒地將他推開,微喘著瞪著眼道:“魏將軍,這裡是太后寢宮,外面還留著陛下和許多賓客,你這麼做也太過逾矩!”
她那知魏鈞想做的比這事要逾矩百倍,可想到自己曾答應過她,絕不會再強迫她什麼,只得將灼燒至全身的那股渴望給生嚥下去,不甘地舔了舔牙根,又坐下道:“太后何時陪臣再試試那面銅鏡,至少在鏡中,你我之間再無身份之別。”
蘇卿言一撇嘴,提醒道:“那鏡子是用來找太上皇訊息的,不是給你魏將軍偷情用的。”
魏鈞似笑非笑地瞥著她:“太后心中,已經將我們入鏡中當作偷情了嗎?”
蘇卿言沒想到自己失言又被他抓到把柄,氣得鼓起臉頰,低頭朝那令牌上撒氣,魏鈞十分愛看她這般小女兒態,忍不住用指腹搭上她的手背,曖昧地轉上一圈,然後又想傾身過去偷一口香,誰知這時,突然聽見外面有宮女高聲通傳:“長公主駕到!”
兩人聽得皆是一驚,蘇卿言明白這是魏鈞安排在外面的人刻意提醒,連忙整理好方才被弄亂的髮髻,拉平禮服裙裾,剛將手擱在桌案上,長公主已經等不及通傳,風風火火就衝進來。
一進殿內,就看見自家兒子正在好整以暇地低頭喝茶,旁邊的小太后正襟危坐,倒顯得她這般急躁很沒有道理。
於是長公主尷尬地扶了扶髮髻,朝太后行了禮,又朝魏鈞冷冷道:“將軍不是說有軍務要辦,怎麼辦到了太后寢宮來。”
魏鈞氣定神閒地抬眸道:“因為涉及到軍中物資的撥用,陛下正在前殿用膳,我自然要先和太后商議。”
蘇卿言在旁煞有介事地點頭,又裝模作樣道:“魏將軍方才說的事本宮記下來了,等陛下來了,本宮會與他商議。”
魏鈞朝她點頭,正經地介面道:“那臣便先行告退了。”
然後他起身行禮就往外走,長公主討了個沒趣,也只得告辭隨他一起往外走。兩人走出東直門,坐上了公主府的馬車,身邊總算沒有外人。
長公主心裡憋著氣,終於瞪著對面的兒子問出口:“鈞兒,你和孃親說句實話,一次又一次,你對太后那般維護,是不是對她存了不該有的心思。”
她好不容易問出盤踞許久的疑問,忍不住猜測兒子會找什麼託辭回應,誰知魏鈞抬眸,直視著她逼問的目光,毫不猶豫答道:“是!”
第45章
馬車仍在向前行駛; 車伕用搭在肩上的布巾擦著脖子上的汗,好像聽見身後車廂裡傳來長公主突然拔高的嗓音; 連忙將臉正視著前方; 忍住了窺探的欲。望。
長公主按著不斷起伏的胸口,一雙眼瞪得像棗仁; 朝著對面怒目而視。
偏生兒子還是那副鎮定自若的表情,歪著身子靠在錦墊上; 好似全然不知自己說了多麼大逆不道的話。
車轍壓著石塊發出“嘎吱”聲; 長公主總算稍稍順過氣來,指著魏鈞憤憤道:“你這是被灌了什麼迷魂湯; 孃親給你找的; 哪個不是品貌端莊又身家清白的高門貴女; 你不喜歡人家也就算了; 怎麼會偏看上宮裡的太后!”
魏鈞淡然地一抬眼皮道:“太后也是品貌端莊,又身家清白的高門貴女,兒子為何不能看上。”
長公主又被他氣得想嘔血; 指節敲著桌案喊道:“後宮裡,太上皇的女人,你說她清白!鈞兒,你這是鬼迷了心竅啊!”
魏鈞自然明白公主說的哪件事; 這時臉色終於沉下來; 垂眸道:“兒子不在乎這些,往後她做了將軍夫人,就只能是我魏鈞一個人的女人。”
公主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 :“你說什麼?你還要娶她!”
她原本以為兒子只是暫時被太后的狐媚所迷,暗通款曲也就罷了,誰知聽著意思,他竟是要娶太后為正妻,這簡直就是太過離經叛道,為世俗倫理所不容。
她越想越怒火中燒,想將他一巴掌打醒,可現在對面坐著的,畢竟是掌管天下兵馬的大將軍,公主的手掌懸在空中,怎麼也揮不下去,氣得重重坐下,道:“你可別忘了,你還是小皇帝的表兄,太后論輩分在你之上,你若真的做出這樣的事,未來必定被世人恥笑,從此名譽掃地?”
公主明白,自家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