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身份,勉強挺直背脊受了這一拜,旁邊的小皇帝顯得十分開心,等那群命婦都回了座,才湊到她耳邊道:“母后,魏將軍可真夠用心的,朕都未想到這招。”
蘇卿言斜斜瞪他一眼,塞了只鷂子腿到他口裡道:“陛下還是多吃菜,少說話的比較好。”
小皇帝也不知這話哪裡招著母后了,委屈地將那隻鷂子腿嚼了嚼,居然覺得味道不錯,然後喜滋滋地埋頭吃了起來。
蘇卿言心不在焉地低頭喝酒,偶爾抬眸瞥一眼魏鈞,發現他的目光始終凝在自己身上,那神情太過專注,令她緊張地出了身汗,生怕被旁邊那群視他為獵物的女人們給看出來。
她實在有些吃不下去,便按著額頭道:“本宮喝得多了,覺得有些不適,需先回偏殿歇息會兒。”
然後她抬起胳膊,由秋嬋領著往偏殿走,那群命婦忙又站起朝她行禮,眼看著太后離席,小皇帝正吃的十分投入,這才鬆了口氣,往今日她們眼裡的正主身上瞥。
誰知過了片刻,祁陽王便將銀箸一放,朝長公主道:“兒子今日還有軍務要辦,既已經向太后祝了壽,也該回去辦事了。”
長公主氣得瞪圓了眼,卻也拿這個兒子毫無辦法,虧她精心為他找來這些京中最出挑的貴女,想著燕瘦環肥,總能有幾個看對眼的吧。結果魏鈞連正眼都沒往她們身上瞧,還真是來祝了壽就開溜了。
另一廂,蘇卿言被秋嬋扶著進了偏殿,身體裡緊繃的弦總算送下來,可她方才根本無心吃菜,這時覺得腹中空空,十分懊惱。
明明是她的壽宴,結果被魏鈞弄的心神不寧,自己倒沒吃飽。
於是吩咐秋嬋去再給她拿些吃的過來,然後抓起旁邊的茶杯剛喝了口,隱約發覺好像有人走進來,抬頭一看竟然是魏鈞。
蘇卿言嚇得她一口茶噴了,都來不及抹嘴,結結巴巴問道:“你……你怎麼在這裡。”
魏鈞往她身旁坐下,一臉高深莫測的笑容道:“臣來給太后送賀禮。”
第44章
蘇卿言還有些迷糊; 這人難道不該坐在正殿裡,半推半就地從了自己孃親的安排; 挨個兒地挑媳婦嘛。
想到這裡; 又莫名有些氣惱,細眉一挑道:“魏將軍的賀禮不是已經送了; 就擺在正殿呢。還要再送什麼賀禮。”
魏鈞搖了搖頭,突然傾身過來; 接過她手裡的茶杯; 放在唇邊抿了口道:“那是公主的賀禮,不是我的。”
蘇卿言怔怔看著他順理成章地飲著自己喝過的茶; 臉莫名發紅; 沒好氣地偏頭過去; 道:“不必了; 那些禮已經夠了,其餘的,本宮心領了。”
魏鈞放下茶杯; 似乎頗為惋惜道:“太后都不看一眼臣的賀禮嗎?”
蘇卿言被勾起了好奇心,烏黑的瞳仁轉來轉去,壓著下巴道:“魏將軍弄的如此鄭重,莫非送的是什麼珍禽異獸不成。”
魏鈞神秘一笑:“臣送的這樣禮物; 可比世上太后能想到的都珍貴難得。”
蘇卿言撇了撇嘴; 心說這人也真會說大話,就算不談她在宮中見過多少珍稀萬一,從小在相府; 嫡親的姐姐又是太子妃,她在生辰時接過的禮物,許多尋常人家只怕想都想不出。
甚至有一年,她還被姐姐從王府裡送過一隻孔雀,就養在相府的後院,想起來進宮後再未見過它,還怪想念的。
她還在胡思亂想,魏鈞已經自懷中掏出一塊銅牌,然後傾身拉過她的手,將銅牌鄭重地放在她手心,道:“這便是臣送你的禮物。”
蘇卿言低頭去看,那塊銅牌貌似平常無奇,而且明顯有些年份,中間刻著一個大大的“帥”字,字上應該曾塗著金漆,卻被歲月消磨的黯淡不少。
她迷惑地抬起頭,看見魏鈞目光柔和地看著她道:“當年我第一次帶兵出征,領的是參軍之職,而這一塊就是我父親所有的元帥令。”
見小太后還是不明就裡,他又朝她靠過去些,握住她的手道:“後來我經過幾次得勝後回朝,太上皇便給我封了鎮國將軍,從此我再未屈居過人下。”
蘇卿言被他握住的手指微微發顫,突然間領會了一些,然後見魏鈞靠在她耳邊,用低沉溫柔的嗓音道:“我現在將這塊帥印交到你手上,便是向太后承諾,從此之後,我魏鈞只聽你一人之令。”
蘇卿言覺得手心彷彿被什麼燙了燙,那種熱一路灼燒至胸口,趕緊偏頭,不願讓他看見自己眼中突然湧上的霧氣,然後深吸口氣,突然問道:“魏將軍是怎麼進來的?不怕被人發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