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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終於,連永寧侯府的秦老夫人也坐不住了,要知道,她可是害蘇卿言落了個“禍水”之名的罪魁禍首。

若是個大度的還好,可那二姑娘一看面相就是個睚眥必報的。自從知道這件事,秦老夫人成天長吁短嘆,埋怨自己當時嘴太快。可就算自打嘴巴也沒用了,現在人家躍上雲霄成了鳳凰,永寧侯府還能有好日子過嘛。

於在熬過幾個不眠之夜後,秦老夫人終於決定,拉下這張老臉去相府道個歉。最多是被小姑娘冷嘲熱諷數落一通,就讓她好好出口氣,總比她日後坐上後位,再對侯府清。算的好。

可她在府裡精心收拾了一番,帶足了厚禮,還拿出先帝賜的白玉鳩杖鎮場子,卻連未來皇后的面都沒見上。在花廳等了半晌,只等到皮笑肉不笑的蘇相夫人。

周夫人穿著暗紫色的團花褙子,並著膝坐進檀木椅裡,一派的富貴端莊。戴著碧玉鐲子的手腕往桌上一擱,乜著眼,看一旁的秦老夫正笑著解釋:當初那事,全怪她老糊塗,口無遮攔說了錯話。可真正該死的,是那個把話傳出去,鬧得人盡皆知的小人。

秦老夫人邊說邊往那邊瞥,可相府主母神色淡淡,也不知究竟聽進去沒。她心裡著急,又接著道:“其實呢,當初相爺為這事和侯府交惡,老身心裡就挺過意不去。原本想著,早該來賠個不是,可老身都這把年紀了,到底是拉不下面子。這不是看著二姑娘就要進宮了,這些話若再不說,只怕得陪著老身入土了。”

她邊說邊假模假樣地擦了把淚,暗自估摸著:以自己的輩分和名望,做到這一步也差不多夠了,蘇府就算再大的怨恨,也不至於一點情面都不給。

周夫人微微一笑,換了個姿勢道:“老夫人也不必如此,真要說起來,咱們還得感謝您呢。若不是您當初說:娶了我家二姑娘會讓家宅不寧,只怕她早稀裡糊塗嫁了人。若是不幸,嫁到像你們侯府那樣的人家,咳咳……總之,若不是您,她那能有今日母儀天下的榮光啊。”

她故意說的欲言又止,夾槍帶棒,秦老夫人像被人當面扇了一巴掌,偏偏還不好反駁,只能乾笑著問:“二姑娘呢?我這趟專程給她挑了些首飾來賀喜,都是金寶閣最新的款式,就是想當面跟她賠個不是,也正好讓她看看合不合心意。”

周夫人眼皮一掀,捏著手裡的帕子道:“這禮我帶她收下了,老夫人的心意我也一定替您傳達。可我家姑娘不想見人,老夫人還是請回吧。”

秦老夫人沒想到會被毫不留情的拒絕,只覺得眼前一黑,幾乎要老淚縱橫:看來這侯府百年基業,就要敗在她那倒黴催的一句話上了!等日後她入了土,哪來的臉再見列祖列宗!

可就在她內心不斷上演各種戲碼時,蘇家二姑娘正鼓著腮幫子,吃下今日的第三碗燕窩。

其實秦老夫人現在呼天搶地實在有些冤枉,因為蘇卿言並不是單單不見她,而是誰都不想見。

自從接旨後,她就心如死灰地把自己關在閨房裡,實在覺得憋悶,就讓廚房給她變著花樣做甜食,企圖在灰暗的心上,用甜水澆灌出幾朵微弱的小花。

秋嬋實在是看不過眼,一把將瓷碗搶過來,板起臉道:“姑娘可不能再吃了,過兩日就到姑娘大婚的日子,若是吃的身形走樣,只怕連皇后禮服都穿不上了。”

蘇卿言被她戳中心事,哭喪著臉,可憐兮兮地吸著鼻子道:“好秋嬋,就讓我再多吃幾頓吧。以後進了宮,再想吃府裡的東西,可就吃不到了。”

秋蟬一愣,然後莫名覺得鼻酸。她們家姑娘懶歸懶,卻從未有過這麼楚楚可憐的時候,當初被人那樣潑髒水,從媒人踏破門檻到淒涼地無人問津,她都能沒心沒肺,連滴淚都沒掉過。

可封后不是件頂頂大的榮耀嗎?二姑娘究竟在愁些什麼呢?

秋蟬覺得以自己小丫鬟的簡單腦袋,實在猜不透姑娘的心事,可還是堅決護住瓷碗勸道:“姑娘這是何必呢,等進了宮裡,您就是六宮之主,什麼好吃的吃不到,何必惦記著這一口半口的呢,萬一把自己吃胖了,惹得今上嫌棄怎麼辦,到時候後悔可來不及了!”

蘇卿言把尖下巴枕在桌案上,滿臉的悲憤,心說:“如果吃胖了就能不進宮,她寧願不眠不休趕緊吃成個胖子。”

可目光瞥向銅鏡,想象自己這張臉腫起來的模樣,立即又打了個寒磣,然後無比絕望地捧著臉掙扎:當皇后還是當胖子,真是兩難的抉擇啊!

這時,門簾被掀開,蘇相從外間走進來,眼神淡淡一掃,秋嬋就機靈地收拾碗碟,低著頭走出外間,再吩咐門外的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