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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蘇卿言狠狠瞪著魏鈞替她說出不敢說出的,耳根處早就紅了一片,可她打也打不過他,掙也掙不脫,實在心中不忿,只能罵他兩句解恨。

魏鈞從未被人當面說過不要臉,這時沉下臉,卻一言未發,只攥著她的手腕往外走,到門檻處頓了頓,高聲道:“既然不能容忍,就無需故意偽裝大度。”

周嘉寧瞪著淚眼坐下,只覺得萬念俱灰:誰不知道魏將軍向來桀驁,劍履上朝,連天子都不懼。如今被個下人當面辱罵,竟也只是冷了臉,連句嘴都沒回。可見這根本不是玩玩而已,只怕是動了真心……

而另一邊,蘇卿言被他鉗制著上了車,想起自己好歹也是太后,怎能被他如此調戲,氣得將手重重按在窗沿上道:“魏鈞,你竟敢對本宮如此無禮,等本宮回去……”

魏鈞一眯眼:“太后回去想要如何?”

蘇卿言好不容易攢起的氣勢,立即被掐熄了一半,滿臉憋屈地縮回身子坐著,懊惱地想著:好吧,就算回宮她也不能拿他怎麼樣,自己和小胖子的命可都在人家手上攥著呢。

倒是魏鈞見她那副表情,有些不忍心,傾身安撫道:“方才是臣冒犯了,不過想要她死心而已。就當臣欠了太后一個人情,以前若有差遣的地方,臣定當照辦。”

蘇卿言將一雙烏黑的瞳仁轉來轉去,心想這交換倒是划算,反正自己也沒被真的佔到什麼便宜,若能換的魏鈞為她做事,就算真的犧牲點……

她冷不住打了個寒顫,忙拋開這個危險的想法,哀嘆自己可真夠沒出息的,讓蘇相知道了非得好好教訓她不可。

魏鈞在旁觀察,見她表情一時懊惱、一時竊喜、一時又自怨自艾,覺得頗為有趣,感嘆自己以前怎麼會誤以為她心思深沉,笑了笑問道:“太后這是不氣了?”

蘇卿言不想把勢利表現的太明顯,便轉了個話題道:“你今日這般,不怕周家女郎宣揚出去,魏將軍是個斷袖嗎?”

“她不敢。”魏鈞一派輕鬆,就算她將此事告訴了家裡,周尚書也不敢傳他的閒話,然後又道:“就算真說出去也無妨,省的他們費事再把畫像往我府裡送。”

蘇卿言在心中輕哼,故意用誇張的語氣道:“魏將軍果然霸氣,無所畏懼,連龍陽之名都能不在乎。”

魏鈞看出她的彆扭,傾身靠過去,壓低了聲道:“其實,我也有怕的事,太后想不想知道是什麼?”

蘇卿言滿心的好奇,忍不住也跟著壓低聲問:“是什麼?”

誰知魏鈞向後一靠,笑得一派風流:“以後,太后遲早會知道。”

蘇卿言覺得自己又被捉弄了,氣鼓鼓地坐直,突然想起件事,笑得狡黠道:“不需以後,我現在就知道,將軍怕的難道不只有那一樣東西嗎?”

她的目光故意繞著桌上的瓷杯,暗示就是杯中之物,魏鈞的臉立即黑了,這小太后的膽子越來越大了,之前還畏畏縮縮不敢提及,現在多說了幾句話,就敢拿這事來調侃他了。

這時,飛奔的馬蹄漸緩下來,蘇卿言撩開車簾,看見將軍府門口那兩隻張牙舞爪的獅子,總算鬆了口氣想,再無需和這人呆在同一個車廂裡了。

可魏鈞一進府,就將她帶進書房,仔細盤問究竟為何會發生這件事。蘇卿言不想透露那塊鏡子的事,說起來也就語焉不詳,魏鈞越聽越狐疑,手指輕叩著桌案道:“太后若不願盡言,臣可幫不了你。”

蘇卿言這時突然想起,也許她該去找國師求助,畢竟他才是保管那塊鏡子的人,多少會知道其中的玄機。但眼前橫著個魏大將軍,怎麼可能輕易放她離開,苦惱地思考了會兒,竟被她想出條妙計,“魏將軍,你想不想知道,我為什麼酒量會這麼好?”

這話正戳中魏鈞的心結,他從小無論讀書還是習武,都絕不會落於人後。十四歲帶兵,十五歲揚名、十六歲封侯,未及弱冠便坐到大都督之位,連天子都要敬他三分。

可所有睥睨眾人自信和傲氣,卻在他第一次沾酒時徹底崩塌。初時還不確信,直至不甘地試了幾次,才懊惱地發現自己真的只能一杯倒。

但他需在外領兵立威,絕不能讓人發現他這個弱點,迫不得已只得隨身帶著裝滿水的酒囊。每次在得勝的功宴上,他最敬佩的就是那些千杯不醉,能痛快豪飲的將領。

直到那次在宮裡,他看見小太后一杯杯喝得蕪王都認輸,只覺得佩服又羨慕,在他的認知裡,這樣的能力和氣魄,絕不輸他帶兵打仗所換來的榮耀。

是以當他聽見那句問話,哪怕內心有些抗拒,還是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