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卿言抓抓頭,看了眼更漏才發現自己睡過了頭,正不好意思的笑著,突然又想到:“你……你在這兒看了我多久了?”
她想著自己熟睡的模樣一定很醜,也不知流口水沒,這麼想著便不自覺去擦了下嘴角,魏鈞看著她這動作,忍不住笑起來道:“放心……”
見她剛露出鬆口氣的表情,又繼續道:“放心,你剛才流的口水我幫你擦了。”
蘇卿言的臉瞬間紅到耳根,見他笑得賊兮兮,也不知他是故意逗她,還是自己真出了醜,細眉不自覺擰在一處,憂慮的表情,令魏鈞又捨不得逗她了,伸手在她眉心輕撫了下道:“餓了吧,讓廚房把午膳送來吧。”
蘇卿言正想從這尷尬的場景中逃脫,連忙順著竿子往下爬,麻溜的出門去吩咐廚房送午膳,等兩人回到飯桌上,魏鈞才緩緩把剛才書房裡的事說了一遍。
他故意用打抱不平的態度,想套出謝雲舟和段斐直接有何齷齪,可謝雲舟卻輕描淡寫地帶過,擺明不想讓他繼續這個話題。所以魏鈞猜測,謝雲舟在這件事上有所隱瞞,可能和他和段老爺之間的秘密有關。
兩人正說著話,沒留神外面的腳步聲,孟夫人帶著丫鬟推門走進來,一眼就看見丫鬟和少爺坐一塊兒吃飯,臉立即垮了下來。
蘇卿言傻了眼,一時不知是該站還是該坐,這時魏鈞傾身過來,安撫地在她後背拍了拍讓她好好吃,然後一副泰然處之的模樣,轉頭問道:“孃親有什麼事嗎?”
孟夫人板著張臉,翹著腳往旁邊一坐道:“宣兒,你們這兒怎麼越來越沒規矩了,哪有丫鬟和少爺同桌吃飯的道理?”
魏鈞不以為然道:“懷玉日日照顧我,為何不能與我同桌吃飯。”
孟夫人氣得提高了聲音道:“宣兒,你以前可不是這樣的,是不是……是不是與這丫鬟……”
有些話,她實在是說不出口,但剛才外甥女哭著上她房裡去,說表哥對她根本無心,自己再怎麼努力也無用,還不如早些回田府解除這門婚約,也讓她死了這條心。
孟夫人見田映蓉哭得鼻頭都紅了,頓時心疼的要命,不明白為何如花似玉的表妹,明明對他一往情深,自己那傻兒子硬要把人往外趕呢。
這時,旁邊的嬤嬤湊過來,拉著孟夫人小聲說,她曾親眼看過幾次大少爺和懷玉那丫鬟態度親暱,有一日,懷玉根本沒睡在外間,只怕是跑到了大少爺的床上。
孟夫人聽得心驚膽戰,再聯想兒子對懷玉的態度,急得午膳都沒吃就往這邊趕,誰知正好被她撞見,那丫鬟真的膽大包天,關起門來,連尊卑都不顧了。只怪她以前有眼無珠,還以為這是個老實本分的,又想著兒子的身體,就算放個水靈的丫鬟身邊,也出不了什麼事。
總之她越想越覺得悔不當初,越想越恨懷玉心機深重,幾乎就要毀掉兒子的大好姻緣,邊想著,用包含怨毒和譴責的眼眸不停往蘇卿言身上剜。於是蘇卿言這飯是怎麼也吃不下了,將碗往桌案上一放,道:“大少爺,你和夫人先聊著,我出去看看下午的藥煎好了沒。”
然後她沒等魏鈞開口,就一溜煙跑了出去,總算逃離孟夫人那可怕的壓迫感,正拍著胸口暗自慶幸呢,突然聽見隔壁院子裡,傳來護院大聲呼喝的聲音。
她想著煎藥的時候還沒到,便好奇地朝那邊走過去,到了院門口,卻看見兩個強壯高大的護院,將謝雲舟架在中間,抬頭嚷嚷著:“二少爺,到底怎麼處置這人!”
段斐一身錦袍,坐在下人擺好的圈椅上,慢悠悠道:“謝夫子,你也算是我們府上的貴客,看在我爹的份上,我段斐還是給你留些面子,你認了這件事,我就不告官府,讓你領了府裡的懲罰也就算了。”
謝雲舟被押在兩個強悍護院的中間,身形顯得十分單薄,可他還是不卑不亢,挺直了背脊道:“謝某真的不知二公子的鼻菸壺為何在我箱籠裡,沒做過的事,打死我也不會認。”
蘇卿言手指摳著牆邊,大約聽明白了些,段斐聲稱不見了白玉鼻菸壺,不由分說將準備離府的謝雲舟攔下,然後在他的箱籠裡搜了出來,明眼人都看的出,這就是故意陷害。可段老爺今日不在,誰也不敢忤逆二少爺的意思,於是將謝雲舟攔下,硬逼著他認罪。
這時,段斐惋惜地“嘖嘖”兩聲,臉色突然沉下來,道:“原本想給謝夫子留些情面,你卻偏偏不願意承我的好意。既然你執意不認,那就讓阿成和阿全幫你想想吧!”
旁邊兩名護院一聽,彼此露出心照不宣的表情,其中一人鉗起謝雲舟的雙臂,另一人揮拳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