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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部分

入關勤門下,即將走上仕途後就被滅門。就算不是他做的,也可能是他藉助什麼力量做的。”

蘇卿言想了想,喃喃道:“可謝大人並不像這般心狠手辣之人。”

魏鈞不滿地輕捏著她的臉:“你自己說的,並非我們肚子裡的蛔蟲,你怎知他不是心狠手辣。畢竟,他手上已經攥了條人命。”

他的眼神漸漸冷下來,道:“殺人這件事,一旦有了開頭,便很快會習慣,必須時刻警覺,才能剋制心中的隨時可能蟄伏而出的邪魔。”

蘇卿言看著他的臉,心中隱有所感,世人只知他馳騁殺場無人能敵,有誰懂他也曾在內心掙扎,對抗暴虐嗜殺的心魔。

手心按在他冰涼的手背上,輕聲道:“魏將軍,你是個英雄。”

魏鈞默默看著她,隨後笑了起來,拉著她的手在自己的臉邊摩挲,語氣有些傲然道:“那是自然,可謝雲舟卻不同。他博學聰慧,世情通透,卻受限於寒門出身,好不容易考上舉人,湊夠了上京的盤纏,卻又遇上一樁樁慘事,直至被束縛,□□控。以他的心氣,如何能忍得下。”

“可偏偏他在人前絕不能表露分毫,那些戾氣引而不發,遲早會埋進血脈,再伸出觸手控住心神,讓他生出自己都無法理解的邪念。”

蘇卿言想了想,突然有些難過,道:“所以,我們就算救了謝雲成,也還是沒能救的了他嗎?”

魏鈞立即想到,這鏡子之前讓他們去幫謝雲成脫罪,只怕就是因為這個目的。可即使謝雲成沒有被冤枉而死,謝雲舟心裡的黑色枝蔓還是越纏越重,直至不可收拾。

如此想來,他對謝雲舟導致了段府的慘劇更確信幾分,但謝雲舟一介文弱書生,究竟是怎麼做到的?

第二日,細雨瀝瀝,謝雲舟撐一把青紙傘,右手拎著一條尾巴還在奮力掙扎的活魚,朗逸蕭肅,走在段府僅隔了一條巷子的石板路上。

行過一排民舍,他的步伐突然頓住,轉頭看著正抱著胳膊,在屋簷下避雨那人,露出驚喜的表情道:“懷玉,你怎麼在這裡,不用陪著大少爺嗎?”

蘇卿言經過昨晚與魏鈞的對談,覺得與其胡亂猜測,不如多從謝雲舟找出端倪。

今日從謝雲舟離開段府後,她就算著他必定經過的路線,提前等在這個屋簷下,誰知謝雲舟繞彎去買了條魚,耽擱了不少時間。她被簷外飄進的細雨淋到,薄薄的外衫抵不住初寒,縮著脖子,冷得瑟瑟發抖。

幸好就在她幾乎要放棄之時,總算等到該等的那人,開口前忍不住打了個噴嚏,揉著紅紅的鼻頭道:“大少爺最近身子好了許多,不用日日陪著。我今日特地和他告了假,想自己出來買些胭脂水粉,誰知遇上這場雨,我未帶雨具,只得在這兒等雨停了再回去。”

謝雲舟唇角微揚,將紙傘收起走到她身旁道:“這雨還會再下一陣,你這麼幹等著可不知要等到什麼時候。”

餘光瞥見懷玉還在瑟瑟發抖,便將傘抖了抖擱下,想了想,又將那尾求生欲十分旺盛的魚掛起,再把自己的外袍脫下遞過去道:“你若不嫌棄,就由我送你一程吧。”

見懷玉怯怯壓著下巴的不願接那件袍子,他走過去不由分說給她披在肩上,然後笑著道:“可別凍著了。”

蘇卿言捏著被洗得發白的衣邊,還是覺得不太自在,正好瞥見那條狂甩尾巴的魚,瞪大眼問道:“夫子還會做魚嗎?”

謝雲舟正將傘撐起,將那尾魚重又提回手裡,轉頭示意她走進傘下,與她並肩走了幾步,淡淡望著眼前的雨幕,道:“正好我要做魚湯,一人喝總嫌浪費,你若不急著回去,便去嚐嚐我的手藝如何?”

蘇卿言原本只想扮作偶遇,找機會與他攀談,套出些有關段府的事,未想到他竟提出邀約,要請她一同回家用飯,這可將她難倒了。按魏鈞的說法,謝雲舟根本不如表面那般良善,需得好好提防。可她內心總覺得,謝雲舟就算有陰暗的一面,也絕不是無可救藥之人。

既然他們被銅鏡帶到這個地方,就該盡所有的努力,改變段府滅門的結局,而謝雲舟顯然是其中的關鍵。於是她下定了決心,轉頭對他露出個嬌俏的笑容道:“好啊,那就有勞夫子了。”

第62章

雨點“噼啪”地敲著屋頂; 燒熱的灶爐被架上一口鐵鍋,謝雲舟拎著早被開腸破肚的魚往裡一放; 眼看青色的魚皮被煎成焦黃; 香味冒出來,再伸鐵鏟下去將魚翻了個面。

蘇卿言在他身後探頭探腦; 可實在不知該做什麼,因為灶房太小; 兩人站著幾乎挪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