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人——”
“大娘,你們想好了嗎?”童玉錦不急不慢的問道。
“我……”劉母轉頭看向自己的女兒。
劉小如木然的眼珠看向童玉錦。
童玉錦不給她思索的機會,“我說過,機會我只給一次,要不要給你弟弟伸冤?”
“當然要!”劉小如想也不想就回道。
“那好,不過我告訴你,既便不是我,就算是京兆府衙門受理了此案,它也要講究證據,不是憑你嘴巴說你弟弟是被人害死就害死的,他們同樣要開棺驗屍!”
“同樣?”
“對,除非你不告!”童玉錦回道。
“我怎麼會不告?”劉小如大吼道。
“如果告,結果都是一樣,你還要不要告?”童玉錦兩眼緊盯著劉小如,不給她喘息的機會。
劉小如頓了一下後,突然捶胸頓足、嚎啕大哭。
童玉錦見劉小如這樣,仰頭鬆了一口氣,朝外面叫道,“海大人——”
“夫人——”海澤天迅速走了過來。
“準備人手!”
“是!”
劉小如聽到童玉錦在外面跟人說話的聲音,理了理頭髮出了門,剛出了門的她嚇了一跳,巷子裡已經被圍得水洩不通了,有看熱鬧的鄰人,更多是官兵,轉頭看向童玉錦,“貴人——”
“我說過機會只有一次,你不是每次都這麼幸運會遇到查案的夏大人!”
“夏大人?”
“聽說書人說過玉面郎君嗎?他就是——”童玉錦讓出自己站的位置,指著夏琰說道,“夏小候爺十九歲時就辦了名動大陳的淮鹽案,在淮鹽案中,他用開棺驗屍為死者主張了正義,劉小娘子你要讓你的弟弟死不冥目嗎?”
“我……我……不,當然不……”
“那你還要失去這次機會嗎?”童玉錦疾聲問道。
“我……同意!”劉小如渾身發軟癱倒在地。
“大娘,你呢?”
“都已經這樣了,那就這樣吧!”劉母跟劉小如一樣跌倒在地。
“好!”童玉錦說道,“請帶我們去墳地!”
美珍和素琴兩人趕緊上前扶住一夜未睡、飢腸轆轆的母女倆,順手拿了肉餅和水袋給她們,“吃飽吧,吃飽才有力氣為你們的親人伸冤報仇!”
劉氏母女看著年輕的丫頭,無言的接了肉餅,死者已往,生者要活。
夏小候爺帶著海大人,後面跟著烏泱泱的人群來到了郊區墳地開棺驗屍。
西市馬場
馬市裡某個角落,雜役們圍在一起大聲議論著什麼,“喂,你們聽說了沒有,劉大寶的屍體要被挖出來了!”
“為何為挖?”
“不知道了吧,今天早上我路過西北巷子,西北巷子被圍得水洩不通,說是劉大寶的姐姐到衙門裡報案受理了,今天早上衙門裡的人要開棺驗屍!”
“不可能——”其中一個黝黑的中年人男人叫道。
“什麼不可能?”
“不是說京兆府沒受理嘛!”中年男人自覺自己過於激動了。
“衙門又不只有京兆府!”
“不是京兆府,那是什麼?”
“是什麼我不知道,反正我看到了傳說中的玉面郎君——夏小候爺,哇,真俊啊,跟著仙人似的,美得不可說啊!”
“真的啊!”
“當然是真的,西北巷子裡的人都看到了!”
“喂,到底有多美,有小賽花好看嗎?”
“去你的,小賽花給候爺舔腳都沒資格!”
“啊……”
……
雜役中有兩個人沉默的離開了。
一個是劉大寶的師傅,一個是長得結實黝黑的中年人。劉大寶師傅銜著旱菸,瞄了一眼鬼祟離開的中年人,一屁股坐到自己工位上,煙霧燎饒中不知想著什麼。
京城某小院
計平方急匆匆的推開了院門,又急匆匆的進了正廳,對著下人叫道,“趕緊讓他出來見我”
“回大老爺,老爺不是剛從你那邊回來嘛!”下人的話還沒有說完,鄒潘進從屋裡出來問道:“什麼事?”
“你的事發了!”計平方一臉沉重。
“怎麼回事?”鄒潘進大驚失色,“夏琰他……”
“今天一大早,夏琰跟著海澤東去驗屍了!”計平方說道。
“一大早?”鄒潘進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