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第三天傍晚,顯子才知道公子為何要找洞,他氣餒的說道,“公子,按你說的,那暗道入口應當在梁王的草廬裡,你為何要到山上來找?”
趙之儀回道:“我找出口!”
顯子說道:“公子,入口和出口假如是一起的呢?”
“不可能!”
“為何?”
趙之儀回道:“草廬周圍是平地,無遮無攔,不利於他們出貨。”
“好像是喲!”
趙之儀站在半山腰某棵枯樹跟前,跟下屬討論著出口跟入口為何不是同一個的可能。
枯樹斜坡口底下,正有幾人提心吊膽的站著,悄悄聽著他們的話,聽了一會兒,沿著暗道退回到谷底了。
幾個累得腰駝背痛的煉爐夥計慌亂無措,急切的問道,“石大人,怎麼辦?”
石大人陰沉著一張臉,許久沒有說話,也不知過了多久,只說了句,“你們手腳利索點,事情王爺擔著,不需要你們操心!”
“是,是……”幾個燒爐工相互看了一眼,拖著焦碳繼續幹起活來,隱蔽的排煙口直通向地下暗河道,消失不見。
十里地之外的草廬
淡定喝茶的梁王,分出來的茶水不再是花霧雲朵,耐是渾濁一片的茶湯,他眯著眼,陰沉著臉。
邊上小廝縮頭夾頸的悄悄盯著他,等醒過神來,小聲說道,“王爺,我們來雲州一個月了,可以回去照顧太妃了!”
半醒神的梁王跟著說道,“照顧太妃?”
“是,王爺!”
梁王又重複了一遍:“照顧太妃!”
小廝看著梁王顏色,小心翼翼的說道:“是,王爺,你已經夠盡孝的得了,王爺之軀守廬一個月,丁憂的官員都未必能做到,再說了,趙郡王要搜山,你就讓他搜唄,跟咱們有什麼關係是不是?”
不得不說,這個跟梁王的小廝已經成精了,他明裡暗裡不僅提醒梁王三十六計走為上策,還提醒梁王,只要人髒不俱獲,誰敢來逮一個王爺呀,什麼事都有下面人擔了。
梁王轉頭看向自己的小廝,陰沉的臉終於露出正常色,“不錯呀,小子!”
“那是,王爺,小的跟你都五、六年了,總得跟王爺學上個幾分吧”小廝見梁王意動,得瑟的笑道。
梁王笑眯著點了點頭,說道,“不錯,明天就一個月了,本王可以打道回府了!”
“就是,王爺,你該打道回府了!”
梁王站起來,朝遠處的山峰看了看,輕輕說道,“但願他們明天以後找到洞口。”
京西南路某山林腳下某縣郡
夏琰到達京裡南路首先跟石銘榮一起會見駐在州府的石煒。
石煒見到夏琰高興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早就收到你的信了,怎麼今天才到?”
夏琰拱手回道:“半路上順便拜訪了個熟人,繞了一些道。”
“原來如此!”石煒笑道,“一路舟車勞頓,今天就先休息一下,明天給你接風洗塵。”
“石大人,子淳過來是辦案的,就不必講究這些禮儀了!”夏琰抿絕了。
石大人唬道:“這怎麼行?”
夏琰回道:“大人,真不需要,過年時,我們在京裡景春樓裡一醉方休怎麼樣?”
“京城是京城,我這裡是我這裡,給石叔個面子?”石為煒笑容滿面,邀請得非常熱情。
“石大人——”
石煒假裝生氣說道:“你看,一口一個大人,真是公事公辦呀!”
“大人,沒辦法,真是為公事而來,還望體諒!”夏琰再次拱了拱手。
石銘榮見兩個人如此,在邊上說道,“父親,子淳哥的媳婦要生了,他急著呢!”
“是嘛,那先要恭喜子淳要當爹了!”
“謝謝石叔!”
稱謂又變了,石煒大笑:“你這小子還是一樣滑頭!”
“都是辦差,石叔就體諒一番!”
“行,那就不接風洗塵了,不過要讓你伯母安排一頓家宴,這總不能再推遲了吧?”石煒說道。
“多謝石叔!”
……
夏琰和石煒客套一翻後,終於回到訂好的客棧。
於文庭捋須說道,“你說石大人會看在你照顧他兒子的份上開這個通道嗎?”
夏琰邊脫外袍邊說道,“那得看看再說了,最不可靠的就人情!”
“也是,爺,準備怎麼下手?”於文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