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懂,我們苦啊,苦啊!”
“那……那現在田還在你們手裡嗎?”美珍問道。
“差不多快了……”
“什麼意思?”
齊婆子哽咽道:“差不多要不在我們手裡了!”
“怎麼會這樣?”
齊婆子木然的吸著鼻子,看著外面的田地,“沒有洪水,也沒有旱災,我們也要流離失所了!”
彭大丫見美珍示意自己,明白了,趕緊到田埂頭找童玉錦。
彭大丫走到童玉錦身邊低聲說道,“夫人,齊婆子哭了!”
童玉錦驚了一下,抬起頭看了一眼夏琰,意思說她要離開一下。
夏琰幾不可見的點了點頭。
趙之儀目光跟著童玉錦轉到了齊家屋前。
彭大丫把齊婆子為何哭的話告訴了童玉錦,童玉錦點了點頭。美珍見童玉錦來了,趕緊行了一個禮,把位置讓給了童玉錦。
童玉錦微笑著問向齊婆子,“大娘,你這是怎麼啦?”
齊婆子放下捂著臉的手,搖了搖頭,看了看身後的房子,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童玉錦說道,“我剛才聽丫頭說,你們要離開村子了,為什麼?”
齊婆子再次捂嘴而哭,“我們這些有田契的人反而成了被趕的人,能怎麼辦,離開這裡去找容身之地啊!”
“大娘,你慢點說,我沒聽懂你說得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我們這些土生土長的人,手裡的田契被人說成是假的,他們要趕我們離開!”齊大娘哭訴道。
童玉錦感到事情不一般,想了想問道,“什麼人說你們的田契是假的,又是什麼人來趕你們走?”
“聽說是鎮上的金牙人!”
“金牙人?”童玉錦驚了一下,心想難道是昨天晚上的那個,問道:“長什麼樣子?”
“我也沒有見過,只聽我家老頭說裝了一口銀牙,大家都叫他鑲銀牙!”齊婆子想了想說道。
彭大丫朝童玉錦看看,童玉錦明白了,金牙人可能就是昨天晚上綁架小七、小八的人,怎麼會是他,他究竟是什麼人,為何要做這樣的事?童玉錦一肚子疑問。
童玉錦想了想問道,“他們有說什麼時候過來攆人嗎?”
“說了,”齊婆子哀傷道,“就這兩天吧!”
童玉錦吐了一口氣,“丫姐,把里正叔叫回來了!”
“好!”
彭大丫去叫了齊里正,其他人好奇也跟著他到了齊家門口。
齊老頭問道,“小貴人,聽說你找我?”
“是”童玉錦說道,“剛才聽大娘說你們是土生土長的本地人是不是?”
齊老頭點了點頭,意識到可能自家婆娘把村人的遭遇告訴這些貴人了,感嘆道,“我們祖輩都在這裡生活,可是能有什麼用呢?”
“大叔,我能看看你們家的田契嗎?”童玉錦突然問道。
齊老頭愣了一下,見童玉錦盯著他一副期待的眼神,低頭說道,“罷了,反正就是一張無用的廢紙,給你看就給你看吧!”
齊老頭拿了一把小掀,到了房屋不遠處的角落挖了一會兒,一個小瓷壇被挖了出來,老頭寶貝似的抱著,來到了童玉錦跟前,“就這東西,多少人打過主意了,我想就算他們說是假的,我也不能拿出去讓他們毀了。”
童玉錦看著一臉唉嘁的齊里正,伸手從瓷壇裡拿出他們家的田契,輕輕開啟摺疊的田契,看了一遍後,說道:“這不是假契,不過是份白契,從律法的角度來說,缺乏說服力,但嚴格說起來,他是具備律法效力的!”
“小貴人你懂?”齊老頭驚訝的問道。
“你們為何不到官府交稅讓它成為官契,這樣就會成為有官府備案的契約,就有不可辨駁的律法效力了?”
“我爺爺留下的,我想他們大概是為了省契稅銀子吧!”齊老無奈的說道。
童玉錦嘆了口氣,對於窮人來說,這倒是真的,“他們憑什麼趕你們村人走?”
“他們手中有官契!”
童玉錦看了看夏琰,然後對齊里正說道,“是誰出面趕你們走的!”
“一個姓金的牙人!”
“是不是叫金大裘?”童玉錦問道。
“正是,小貴人,你認識他?”齊老頭臉色都變了,他害怕童玉錦跟他們是一夥的。
“昨天他被官府抓了!”童玉錦回道。
“抓了,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