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玉錦啞然失笑:“我看你是被賣田人忽悠了吧,賣田人肯定說,等莊稼收了,你再來買,就沒你的份了是不是這樣?”
姓丁的一幅你怎麼知道的樣子,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叫道:“哎呀,這位貴人,可被你說中了,就是這麼個情景,再有現在田不好買,我就想著,趕緊下手吧,那知……”
童玉錦問道:“你是不是打算等明年春播前出手,賺一手?”
“看貴人說得,我……我自己種……”
童玉錦冷哼道,“你是望亭縣城裡的人,一慣做著生意,怎麼有心情種田!”
“你……你怎麼知道!”
童玉錦搖頭,投機倒把,被騙也是活該,對圍觀的群眾說道,“大夥別光顧著看笑話,這件事以後仍然會發生,大家警醒一點,以防上當!”
“小貴人,我們是村人,那有銀子買地?”
“就是,還不都是縣城裡有銀子的掌櫃們買的。”
童玉錦看了一眼站在田裡還沒有上來的人,他們是縣城的中產階極,可是如果再出一次被騙買的事,就成無產階極了吧,搖了搖頭,說道,“大夥都散了,後面趕路的人都等著回家過年呢!”
“可我怎麼過年啊,我的銀子全沒了,全打水漂了!”丁姓之人苦了,哭著一張臉。
童玉錦說道,“你要是想討回公道,收集好證據,等過了正月到京兆府告去!”
“收什麼證據,怎麼告?”丁姓之人問道。
童玉錦回道:“就是你做買賣前後所接觸的人和事,所有他們手寫的文書等東西,就算是假的,也不要撕毀,到時候都要用!”
“哦,哦,那怎麼告呀?”
“找訟師都可以!”
“訟師?我一不認識慶昌府的鄧訟師,二又不認識夏候爺家的訟師,可怎麼告?”
童玉錦笑笑,“不管那個訟師,都可以,但你要提供完整的證據才行!”
“唉,這可咋整呀!”
童玉錦搖頭“你要是想討回公道,就別怕麻煩!”
“我的銀子啊,我怎麼……”丁姓男人呼天搶地。
童玉錦心想,現在知道肉疼了,早知道幹嘛去了,揮了揮手,讓人群讓開。
圍觀的村人見童玉錦手揮得很有氣勢連忙讓開了。
坐到馬車上,童家書對童玉錦說道,“我們家裡也有假田契!”
“是嘛,我聽丫頭們說我們家被騙過?”童玉錦問道。
“嗯”
“看來有專門人以此為生!”
童家書說道:“書院的先生說,田地已經基本上都被豪門世家買得差不多了,很多人無田可種,只好到縣城周圍做些小生意維持生計,沒生意可做的,就淪落為流浪漢,社會治安很是不好!”
“田地是國之根本,怎麼會隨意買賣,還真讓人匪夷所思!”童玉錦說道。
童家書搖頭,“先生說再這樣下去,會……”
童玉錦聽明白言下之意了,再這樣下去農民起義指日可待,農民起義的結果是什麼?不就是改朝換代嘛,大陳朝的皇帝不急?
不,大陳朝的皇帝很急,今年秋收後,國庫存糧很少,除了大焊的原因,他派人調查為何沒有存糧的原因,原來田地到了各大家族手中了,可大家族稅賦交得很少,有些人利用特權有出產說沒有出產,這讓他頭疼不此,如何讓大家族吐出兼併的土地呢,他愁得睡都睡不好。
夏琰站在他面前,看著誠嘉帝揪著眉心,“聖上——”
“子淳——”
“臣在!”
誠嘉帝悠悠的問道:“計成儒的田產你知道了吧?”
“回聖上,有所耳聞!”
誠嘉帝深深嘆了一口氣,“朕夙夜難眠!”
“聖上該保重身體才對!”
“我知道,今年秋天,宋廣和捐贈田地,朕以官換田,可這杯水車薪,根本達不到朕要的結果。”誠嘉帝搖頭嘆道。
“回皇上,真正有田的不缺你的官職……”夏琰低頭拱手說道。
“……”誠嘉帝明白夏琰說得什麼意思,搖了搖頭,“可是該如動他們呢?”
“聖上,臣下說句不好聽的,他們可不好動,甚至動不得!”
誠嘉帝看著說實話的夏琰,緊抿著嘴,“可朕也不能眼睜睜的看著祖宗基業在朕的手中……”
“聖上,當下口要過年了,你還有很多事要做,這件事不防到明年春上再說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