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大人抬頭看了一眼皇上,立馬又低下頭,就這一眼,讓他瞧出聖上對嫁妝之事瞭如指掌,他這是在試探自己啊,連忙叫道:“臣有負聖恩,沒有把持住,受人錢財,臣該萬死,臣該萬死!”
誠嘉帝看著連連磕頭的董大人,面無表情的說道:“作為一個言官,身負監督之責,不是要身先表率嗎,如果連你們都不能做出表率,又如何彈劾、糾察百司,如何察看百官,如何巡視、按察地方吏治,如何能服眾?”
董大人全身伏地,趴在地上,沉重的叫道,“臣有罪!”
誠嘉帝威嚴的繼續說道:“凡擇言官,當以三事為先:第一不愛富貴,次則重惜名節,次則曉知治體,如果你不能做到,又如何來做御史,如何幫朕安邦治國,如何……你說如何……?”
“……”伏在地上的董大人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誠嘉帝輕笑一聲:“據朕所知,董大人為了他的愛孫,收了一對玉如意,並無其他,按道理,朕不應當苛刻,罰俸祿以儆效尤足夠,但身為御史,卻屢次不辨是非,不堪事實真相,總是人云亦云,辜負朕心,董大人,讓你回家養老,不過分吧!”
“不,不,謝主隆恩,謝主隆恩……”迂腐不堪的董大人被格外開恩,免於牢獄之苦,真是不幸中的萬幸。
誠嘉帝威嚴十足的說道:“樊大人,朕要看著你收回開國公府的嫁妝!”
“是,是……是,聖上!”攀中易原來想混過去的心態徹底被誠嘉帝看穿了,連忙下了保證。
平靜了很久的京城,隨著刑部和大理寺的出動,再次暗濤洶湧起來。
京城三省、六部不少官品不高的官員被抓了,其中官品最大的是吏部郎中——杜衛珍杜大人,他官居正四品。
當刑部的人到達杜家時,杜夫人正在勸杜大人把收賄的東西送到呂宅,但杜大人似乎沒有采納,他一直持觀望的態度,他並不認為,一個嫁妝案能動到自己,他存在僥倖心裡。
可當他看到刑部左大人時,絕望的閉上了眼,一個擁有實權的正四品官員,其前途應當不可限量,今天卻止於此,他帶著不甘被移送到了大理寺。
一時之間,大理寺的大獄人滿為患,成了京城一道獨特的風景線。
死去的呂叢文絕沒有想到,自己挖空心思想辦法送出去的東西,會掀起如此大的暴風驟雨。
為何會掀如此軒然大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