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玉錦壓著火氣反問,真是比白痴還比白痴。
“好……像……聽……”
童玉錦都不想看童秀莊那一副比窩囊還不如的樣子,擺了擺手,“我現在不想跟你說話,姑姑,你講講我爹是怎麼長大的?”
“啊,哦……”盧氏走過來看了看童秀莊,又看了看童玉錦欲言又止,“你爹……”
“姑姑,你有什麼說什麼,你不說,我沒辦法救我娘和我姐!”
“好,好,我說我說!”盧氏的腦子根本沒有轉到‘為什麼侄女會問這麼奇怪的問題’!
她看了一眼童秀莊,神情苦澀,緩緩說道:“你爹出生時,那夜的星星特別亮,我們族裡有一個能掐會算的老族人說道,‘這孩子是個富貴命’,對我爹說,‘長貴呀,你得給孩子讀書,將來才有好造化’,你爹生出來時就比我們清秀,就比我們長得討人喜,再加上老族長的話,我們全家合盡全力供你爹去私塾讀書,一家子把他當寶養著,你爹在村裡私塾讀書時一直受先生誇讚,說他將來是可塑之材,我爹我娘聽到這話,對三弟越發好了,你爹十指不沾水,為了他讀書,專門僻了一個小屋子給他,平時也不讓他跟村裡孩子一起玩,就這樣一直到十八歲第一次去鎮上童子試,你爹果然出息,童子試一路由縣試、府試、院試都考取了,成為秀才時才二十歲,在我們當地很受人仰幕,我爹、我娘也欣慰,可是沒想到,到鎮上進學準備考舉人時,在書院裡跟在一群富家子弟後面荒廢了學業,然後就……”
童秀莊在鎮上具體是什麼樣子,盧氏也不太清楚,就知道他開始打混、瞎搞。
童玉錦繼續問道:“我爹是什麼時候成親的?”
“考取秀才的第二年。”
“二十一歲?”
“是!”
“我娘是村人還是鎮上的?”
“我不知道!”盧氏搖頭,她一直不知道自己弟媳婦是哪裡人。
“不知道?”童玉錦驚訝了!
盧氏點頭道:“你娘是鎮上富紳家的丫頭,具體我也不知道,反正就跟了你爹,生下了你們。”
童玉錦看了看滿臉不自在的童氏,問道,“富紳把賣身契給我爹了嗎?”
童秀莊連忙接話:“給了給了,被我燒了!”
“現在是平民?”
“是,是!”
“怎麼證明是平民?”
“我有同窗的哥哥是書吏,我親自看他消掉的!”
“沒尾巴?”
“應當沒有吧!”童秀莊被童玉錦的連續發問問得不確定了。
童玉錦對著四、六不分的童秀莊感到無語,並且明白他為什麼這麼四、六不分,一個為了學習幾乎與世隔絕的人,不成這樣的二楞子,還有什麼人會成為二楞子,富貴命?真他媽的狗屁富貴命!
不管童玉錦如何暗暗咬牙切齒,事情總要解決,“你們先睡,天亮後,我會告訴你們該怎麼做!”
“……”眾人目呆呆的看著她。
童玉錦見眾人都沒有動,抬起頭,“大姐,帶著雙胞胎去睡著,有我呢!”
童玉繡這才動了動眼珠,“行嗎?”
“我盡力而為!”童玉錦對知道自己並不是她三妹的童玉繡點了點頭。
童玉繡看了看童玉錦,讓雙胞胎弟妹站到邊上,給童玉錦跪行了大禮,然後無聲無語的帶著雙胸胎去睡了。
童秀莊和童氏坐在稻草上沒有睡,一個是知道自己做錯事了,不敢睡,一個是明天不知將被賣向何處,憂心忡忡。
盧阿七沒睡,因為他是成年人,他有他的責任和擔當,家裡出了這麼大的事,他怎麼可能睡得著,陪著三侄女一直坐到天亮。
童玉錦一直在研究這張賣身契,古代書寫習慣從左到右豎行而寫,左邊第一行:立賣字;第二行,童秀莊有長女,名玉繡,年十二歲,請中說合,願將玉繡賣與賴五根為奴。三面言明:時下勾兌銀價二兩,同中筆下交清。若後生端,有中人以面承管,不與買主相干。恐後無憑,永無返回。立賣字存照。立賣字人:童秀莊。中保人:胡四柱、馬運來帶筆人:於文庭XXX年XXX月XX日立
童玉錦邊看邊分析,其一,童秀莊說那個瘦子是賣茶葉給他的,那麼這一張賣身契上的名字應當是假的,手印應當是真的,可是在這落後的古代,如果進行筆跡鑑定呢?
其二,買受人不必說是三角眼瘦子,那中人呢,這兩個中人是誰,他們為何要給三角眼做中人,還是他們就是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