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思允讓自己的掌櫃去登記要賒糧的人。
暮秋的夜色中,幾輛馬車緩緩而行,驕窗微開,清風徐來,夜色是那麼讓人陶醉,深藍的天穹里布滿了點點生輝的星辰,顯得格外耀眼。
一輪明月高高的懸在夜空中,淡淡的光芒像輕薄的紗羽,飄飄渺渺,映在蒼茫的大地上,彷彿像是撒上了朦朧的詩意。
童玉錦小臉微仰歪頭看向窗外,一隻肉乎乎的小手託著下巴,頭隨著驕子微微晃著,神情愜意盎然。
夏子淳仍在坐在驕子中心,余光中,童玉錦仍嚮往常一樣靠著驕邊坐著,他們之間只有半臂距離,不知為何,深秋夜晚,他居然有些燥熱,難道小同給自己的參湯喝多了。
從來正襟危坐、一絲不苟的夏候爺動了動自己的臀部,用手理了理圓領袍子,微微歪過頭來,眼睛順著童玉錦的目光看出去:“外面有什麼,這麼好看?”
童玉錦被突然說話的夏琰驚得轉過頭來,臉頰不期然間觸碰到了靠近自己的夏琰下額,她倏的往驕邊避了避,花美男的殺傷力可不是蓋的,搞不好自己這個大齡女青年能反撲過去,那就糗大了,語氣有點急促的說道,“當然好看了,你看,天空的明月多亮,北斗星勺柄的位置好像又往北移了移!”
“是嘛!”夏子淳彷彿感興趣的又靠了點過來。
童玉錦本能的伸手推了一下他:“喂,你幹嘛,你自己那邊有窗子,你看你那邊!”
“可是我怎麼見月亮在你這邊!”夏子淳一幅很認真的樣子說道。
“怎麼可能?”童玉錦心想,我看這廝怎麼像調戲女人的樣子?難道他並不如表現出來的這麼一本正經?
“是啊,你看,月亮就掛在你這邊!”夏子淳邊說邊伸出自己的手臂,而手臂的包圍圈裡,是童玉錦軟軟的身體,軟軟的身體若有若無的貼著他的手臂,彷彿如一泓清泉,瞬間帶來涼意,驅散了他身體的燥熱,不過,似乎不夠,還要再靠近。
童玉錦感到夏琰的手臂從後面穿過自己的後背伸出了窗外,她瞬間坐直了身體,讓身體離開他的手臂觸碰,心裡想著,這廝什麼意思,想揩油?不會吧,難道他一邊想著和離,一邊又要佔盡便宜?
看吧,這就是男人,像夏琰這樣從沒把心思放在女人身上的男人,也懂得如何去靠近自己喜歡的女人,這是一種本能,本能驅駛著他不知不覺的像童玉錦靠近,再靠近。
夏琰見童玉錦推了自己一把,不讓自己靠近,心裡明白,凡事不可急近!從善如流端坐好,又恢復了貴公子高貴不可攀的模樣。
童玉錦皺了皺眉、湊了湊鼻子,果然天下烏鴉一般黑,是個男人都有花花腸子,又下意識的往邊上避了避!
兩天後,長興府賒糧成風,至使很多商人往南方去販糧,長興府在大旱後終於緩了一口氣過來。
京城吏部尚書府
新升考功司正五品郎中杜衛珍不安的來找自己的頂頭上司,拱手作揖,小心翼翼的說道,“大人,小人……”
“慌什麼?”
“大人,小人……小人有點不安!”杜大人面色恍恐。
“你不安什麼,你也是經過皇上硃筆御批准的官吏,怕什麼?”
“大人,你說皇上他為何還要啟用伍士元?”
祝尚書魚袋眼垂了垂,語氣很輕,“皇上當然想做個鞦韆萬代的明主,做明主,當然有明主的思量了!”
“大人,那明天姓伍的過來報道,小的們……”
“別以為拍這個馬屁會讓我高興!”祝大人的語低沉陰冷。
“是,大人!”杜大人被祝大人低沉而陰冷的口氣說得當即就跪了下來。
“不知道皇上真盯著我祝檢秋嗎,還敢頂風作浪?”
“大人,小的……小的就是認為皇上他總得孝順太后娘娘吧!”
“太后……”祝大從陷入了沉思。
望亭縣林家
伍大人正在謝過林山長的救命之恩,伍大人撩袍要跪,林山長死命拽著不讓跪,“伍大人,使不得,使不得!”
“林先生,請受伍某人一拜,不拜,伍某人心裡過不去呀!”
林山長搖頭,“伍大人,說起來,你真正要謝的人如今不在啊,老朽這心裡受不起啊!”
“先生是不是說跟著你的小童?”伍大人對小童印象極其深刻,深刻到有些話,他甚至都能背出來,他能從大理寺大獄出來還官升二級,完全是他的話引導了輿論,讓皇上、讓三書省從新審度了自己的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