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山長年紀較大,童玉錦拖著他快速下了馬車,以倒地馬車為遮擋,快速的從馬車底盤暗格裡拿出一把弓箭。
童玉錦使出渾身力量,發射自己的箭。
可惜三人只有一把,這把還是童玉錦平時練習所用,只能抵擋一用。
童玉錦一邊朝敵人射擊,一邊讓盧寶柱揹著林山長往官道邊上撤。
三個平民又怎麼會是職業殺手的對手。
他們很快被圍攻。
難道要命絕於此?
童玉錦自己死不足惜,可是盧寶柱馬上要當爹了,林山長還有一雙孫子要撫養成人,自己真是太意了,太自負了,竟敢挑戰權力,死了也活該。
童玉錦心急如焚,官道在哪兒,怎麼還不到,到了官道,人來人往,這些壞人總該有所顧忌。
十支箭就快要沒了。
五個殺手,如獵人般驅逐著三個獵物。
看來是逃不到官道了,童玉錦讓盧寶柱和林山長伏到一棵大樹後,自己作垂死掙扎。
林山長和盧寶柱伏在樹後面,被這一場暗殺驚得心都跳出胸膛了。
原來這就是權勢,原來這就是官場。
林山長滿臉是汗,一隻手按著自己的心口,一隻手抹汗,突然發現有一支箭射向小錦,想也沒有想,從樹後面跨過來,替還沒有注意到箭的童玉錦擋了這一箭。
“不……”童玉錦撕心裂肺的聲音,響徹雲宵。
樹林不遠處,夏小開說道,“公子,我彷彿聽了到聲音?”
“快!”
“是!”
幾匹馬呼嘯而來,呼嘯而去的是他們手中的箭。
林中鳥兒撲楞楞的都飛向了天空,林中一場廝殺驚心動魄。
童玉錦雙眼迷糊,雙手握著林山長的手,“山長,你一定要挺住,有人來救我們了,真的,你馬上就可以得救了。”
盧寶柱扶著童玉錦顫抖不已的雙肩,一邊傷心一邊看向那邊的廝殺,又看了看林山長胸口的箭,臉色蒼白,焦急不安。
童玉錦也不懂該如何救人,恍惚記得不能讓受傷的人閉眼,不停的跟林山長說話,怕他睡過去再也醒不過來。
可是林山長到底年紀大了,慢慢的彷彿撐不住了。
童玉錦急得大吼,“夏琰——,夏琰——,救人啊,救人啊!”
夏琰正在和蒙面人廝打糾殺,聽到童玉錦直呼自己的名字,詫異的轉了一下頭看過去。
童玉錦淚流滿面的對上他的目光,“夏琰,快點,山長他要不行了!”
夏琰一個拉扯僵繩一個轉頭,馬兒朝著童玉錦這邊而來,然後跳下馬。蹲下來看了看林山長中箭的胸堂,又探了探他的脈,從懷中掏出一個瓷瓶倒了一粒藥丸送到他嘴了。
“是不是保命丹?”童玉錦淚眼婆娑急切的問道。
夏琰抬眼掃了一下童玉錦,又冷漠的收回目光。
童玉錦被他這一眼掃得渾身不是滋味,可是畢竟有求於人,她忍了公子哥的高傲、還有目中無人。
這場廝殺,對方死了兩人,逃了兩人,活捉一人。
夏小開讓人把林山長抬到了官道,抬上了開國公府的馬車。
童玉錦抬腳就要上林山長的馬車,被夏小同攔了下來,“童小娘子,等下有郎中為他拔箭,你不方便。”
“方便,林山長他要是疼,我讓他抓手,緩解他的疼痛。”童玉錦急切的說道。
“童……”夏小同彎了彎腰,看向自家公子,意思說,公子你說怎麼辦吧。
夏琰站著沒動聲色。
盧寶柱連忙上前,“小錦,讓我來吧,林山抓我的手!”
“表哥,可是我還想呆在山長身旁,我不想他有事!”半天沒開口的夏琰冷冷的說道:“有沒有事,你在身邊就能改變?”
“我看著心安!”童玉錦難過的咬著唇。
夏琰冷漠的說道,“做事之前,怎麼沒有想到心安?”
聽到這話,童玉錦眼淚汪汪的直往下流,是的,她錯了,她錯得太離譜了,她不應當為了自己那點小私心而以身犯險。
什麼小私心呢?她心癢了,癢什麼呢?她已經很久沒有在庭審中的那種感覺了,那是一種自信的感覺,一種自我價值實現的感覺,當她意識伍大人這件事,可能讓她找回曾經的感覺,她興頭沖沖的就上了,根本沒有考慮結果是什麼,或許考慮了,但沒有想到這麼殘酷。
她錯了,錯得太離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