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好轉,還是一直渾渾噩噩的說著夢話。
身上的家當都又都拿去買通小廝打聽老爺的行蹤了,哪裡還有錢可以打點這些牛鬼蛇神的。
原先的夫人還在的時候,這些丫頭僕婦哪個不是擁前呼後的往孫佳玉的跟前躥,現在柳氏得了勢,馬上就換了一副嘴臉。
恨不得各個都上來踩上幾腳,除了春蘭一家從小得秦氏恩惠真心相待的,誰又願意為了一個失寵的姑娘得罪柳氏的。
春蘭默默的流著淚,端著藥碗坐在床前給孫佳玉喂藥。
乙兒就站在屋子裡看向窗外,總也想不明白,為什麼他們總是不相信她說的話呢?
屋子外頭天光大亮,從那日之後天就如乙兒所言的,天一直都在放晴,再未下過片刻的雪,但是還是無人相信她所說的,七日之後將會有冬雷和暴雪。
而她卻忘了,曾經和她說起冬雷的人,還告訴過她:“天冬雷,地必震。”
若是在孫勤和的治理境內,真的出現了冬雷這等不詳之兆,豈不是預示著當今聖上為政不仁,將會有災禍並起?
到時真的東窗事發,他作為這太原的知府,就會首當其衝,別說是官位不保了,就連這項上人頭和全家性命都保不住了。
所以孫勤和是寧可日日暴雪,也不願意相信會有冬雷。
而自從見過孫勤和之後,春蘭對乙兒的態度也變了,原本她獻計也是想著藉助乙兒的本事,能幫一幫孫佳玉在孫府的處境。
沒想到乙兒竟然惹怒了老爺,孫佳玉還為此生了重病,春蘭的心裡是恨死她了,總覺得她是故意為之。
但一想到她救過自己和孫佳玉,再看到乙兒就是又恨又怕,一連幾天連話都沒和她說過一句。
平時這個時候,乙兒都是在屋裡畫畫,畫好之後孫佳玉就會來看。
乙兒和往日一樣,不同的是她今日畫完了一副孫佳玉的小像,孫佳玉還是躺在床上昏迷不醒。
她拿著手上那副栩栩如生的畫像,走到了孫佳玉的床前,習慣性的舉了起來要給孫佳玉看,卻沒有得到想到的回應。
“怎麼,不醒?”
春蘭看到她那副懵懂無知的樣子,心裡就是一股子的氣,她還有臉問孫佳玉為什麼還不醒,如果不是她在那胡言亂語,又怎麼會被老爺責怪,姑娘又怎麼會病成這樣。
“你還有臉問這話,若不是你,姑娘怎麼會成了這幅模樣,要是姑娘醒了便罷了,若姑娘一直不醒我絕不會放過你的!”
乙兒皺了皺眉,若是不醒?
她的腦海裡突然的就閃現出了一些模糊的畫面,好像是誰也像孫佳玉一般躺在床上,閉著眼睛,卻再也沒有醒過來。
床前坐著那個總是出現在她腦中的男子,一身青衣手上還抓著一管長蕭背對著她,不知道為什麼雖然他一句話都沒有說,可乙兒還是感受到了他的痛苦和絕望。
僅僅只是回憶著,就覺得心口一陣抽痛,難過和悲傷的情緒幾乎要淹沒她的口鼻,為什麼會這麼痛苦,這就是難過嗎?他們到底是誰,和她又有什麼樣的關係。
就在乙兒覺得自己要喘不過氣來,有個溫暖的懷抱將她入懷,讓人安心的手掌輕拍著她的後背,“乙兒不哭,我在你身邊。”
等到乙兒再回過神來,她才發現自己竟然蹲在地上,雙手痛苦的抱著腦袋,眼角竟然真的有淚水,而身邊哪裡有什麼其他人,剛剛那些不過是她的想象。
伸手沾了一點眼角的淚水,面無表情的看著手指上的液體,這就是剛剛那個人說的哭嗎?
春蘭看到乙兒和往常一樣的發病,下意識的想伸手去扶她起來,但一想到孫佳玉伸出的手又收了回來,直到她自己從地上慢吞吞的站了起來。
乙兒歪著腦袋看向躺在床上的孫佳玉,她和剛剛看到躺在床上人好像不同,下意識的搖了搖頭,低聲的喃喃:“心藥,還未到。”
“你說什麼?什麼藥還未到?”春蘭敏感的聽到了些什麼,又因為聲音太輕沒有聽清楚,焦急的又問了一遍。
還不等春蘭仔細問清楚,就看到門外紅棉帶著兩個身材壯碩的丫頭,徑直走了進來。
“喲,大姑娘這是還沒好些嗎?春蘭妹妹也真是辛苦了。”
春蘭捧著藥碗的手有些顫抖,難道這是柳氏準備要事後發難了嗎?
“是紅棉姐姐來了,可是夫人想念大姑娘了?您快些坐著,我去給姐姐倒茶。”
紅棉好笑的看著春蘭伏低做小的模樣,她不是孫家的丫頭,是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