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告訴你的嗎?”
她思來想去,唯一有可能的就是乙兒在哪裡聽到別人說起,不然怎麼能解釋一個失憶的傻子,能說中連司天監都算不準的事。
乙兒習慣性的歪了腦袋,像是在思考的樣子,為什麼會知道?
她也很奇怪,明明一眼就能發現的事情,她們為什麼好像都不明白的樣子呢。
不過是些沒用的東西,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呢?
乙兒的耳邊好像聽到了一個熟悉又陌生的聲音,不停的在來回的重複著:“此等術數與世人方可稱之為術,而吾姜氏一門承天地而生,如此小技不足為術矣。”
“如此小技不足為術矣……”
只聽她帶著絲鼻音的低聲喃喃,說完眼珠子一轉不轉的傻傻坐著,一臉的失神。
她到底是誰?
☆、5。暴雪(五)
春蘭的眼皮一跳,這還是她第一次聽到乙兒說這麼長的一句話。
什麼是小技?什麼又是術?
明明才是個十幾歲的丫頭,說起話來卻總老成的讓人聽不懂。好在她有張及具欺騙性的好相貌,每每讓春蘭見了都會忍不住放低了聲音,就恐驚擾了她。
春蘭聽得糊里糊塗的又怕問的多了乙兒又會發病,看她現在這呆坐的樣子更是不敢再多問了,收拾完東西就帶著她去了孫佳玉的屋子。
說來也諷刺,柳氏以孫佳沅的院子小為由,把孫佳玉身邊的小丫鬟都打發到了別處,作為孫家的大姑娘孫佳玉的身前只有春蘭一人在伺候。
孫佳玉現在住的是間偏房,平時是收拾了給客人住的,臨時做了孫佳玉的廂房還是顯得有些擠。
遠遠的走到門邊就聽到了孫佳沅高亮的聲音,“大姐姐,你上回戴的紅豆珠花可真好看,沅兒也想要。”
春蘭皺了皺眉,孫佳玉明明是嫡長女卻因為秦氏的早逝,繼室柳氏是個表面和氣背地裡刻薄之輩,而父親孫勤和又偏愛柳氏和小女兒,就顯得在家裡的處境尷尬。要討好柳氏的同時,還連帶著要哄著這個貪得無厭的孫佳沅。
孫佳玉的外祖秦家是臨縣有名的詩書世家,家底殷實在當地頗有聲望。當初秦氏嫁給孫勤和時就帶了不菲的嫁妝,這也是孫勤和為什麼會同意孫佳玉每年去外祖家省親的緣故。
柳氏曾多次想打這些嫁妝的主意,最後都因懼怕事發後秦家會上門說理而收手,也就為此更是看孫佳玉不順眼了。
二姑娘孫佳沅年紀尚小,雖是琴棋書畫樣樣在學,可就這性子被柳氏教的驕橫無比,平日裡黏糊著孫佳玉一副姐妹情深的樣子,實際上不過是盯著孫佳玉身上的那些漂亮首飾。每每見了好的就想張嘴要。
孫佳玉從小被秦氏教的知書達理,也就養成了心善性子弱的脾氣,家中又無人可依仗,僕婦們見人辦事,面對這對母女只能一二的忍讓,才會搞得處處身不由己。
“哎呀!姑娘,您的那些漂亮珠花是不是還收在首飾盒裡呢,真是造了孽,屋子這麼一塌,那麼一整盒的首飾就這麼被埋沒了,可真是可惜了。”
春蘭故意從門口進去的時候加大了聲音,尤其是在一整盒首飾的時候加重了語氣。
孫佳沅果然聽進了耳裡,馬上眼珠子一轉,從孫佳玉的床邊快速的爬了下來,整了整衣裙甜甜的和孫佳玉道別:“大姐姐,我方才想起我答應了要陪孃親用晚膳,就不在這陪大姐姐說話了,明兒再來陪大姐姐解悶。”
說完頭也不轉的就帶著冬清走了出去,一臉喜色的直出院門,急著往哪兒去就不言而喻了。
“春蘭你又捉弄二妹,那些首飾我上回不是都讓你理進箱篋裡放回庫房了嗎,什麼時候又跑到屋子裡了?二妹要是知道白跑了一趟非得把你記恨上不可。”
春蘭聳了聳鼻子朝著孫佳沅走的方向哼了一聲,從桌上端了茶水給孫佳玉。
“若是問起來我就推說不記得了,她還能不要臉到明搶嗎?姑娘,您就是太好說話了些,才會被二姑娘這般欺負,這些年她都用這法子從您這討要了多少東西,您不心疼奴婢都替您心疼。”
“我知道你為我不平,可有什麼法子呢,以前住的遠她也能賴著要,現在咱們都住在他們屋簷下了,還躲得到哪去?”
乙兒從進屋到孫佳沅走,都一直面無表情的坐在板凳上看著她們說話,等春蘭聳鼻子的時候還學著聳動了一下。
只是學的不倫不類的,春蘭是聳了聳鼻子,而輪到她學著,就成了為難的把臉上的五官皺在了一塊。
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