聰慧的前朝皇族之後,更何況是過目不忘這樣足可稱為天才的天資。
過目不忘,那便毀掉那雙目。
心臟似乎被什麼拉扯了一樣,鈍鈍地痛。有人說,什麼叫悲劇?悲劇就是將美好的東西生生在你面前摧毀。正如花朵被人攀折,鳥兒被奪去歌喉,舞女失去雙腳……將其最耀眼最奪目的摧毀,便是世間最殘忍的酷刑。
“謝蘭衣,你別難過。”襄荷說著,鬼使神差般站起來,走到他面前,盡力張開雙手抱住他。
她個子小,即便他坐著,即便她踮起了腳,仍舊勉強才能抱住他的腰。但她還是緊緊地抱著,彷彿這樣就可以將自己的溫暖和快樂傳遞過去。
被抱住的軀體有一瞬間的僵硬,但很快便鬆弛下來,一雙比她長許多的手臂自她背後將她抱起,直到她能夠與他“對視”。
“不難過。”他說道,“很久之前,就不難過了。”
似乎怕襄荷不相信,他又加了一句:“真的。”說罷額頭稍稍前傾,輕輕碰了碰襄荷的額頭。
溫熱的額頭和額頭相碰,思維最接近的地方相接,彷彿將彼此毫無隱瞞地坦誠在對方面前,探知到對方心底最真實的想法。
真的不難過呢。
襄荷摸著自己的額頭想。
那一刻,她真的沒有感受到他的難過,相反地,難過的是她,是為他心疼的她。她想要安慰他,但其實卻是他在安慰她。
我不難過,所以你也不要難過,好麼?
她清楚地接收到他的想法。
“嗯,都過去了。”於是她笑著說。
謝蘭衣又笑了笑,襄荷這才發現他今日笑的次數相比以往實在是太多。
這是個好現象,她想。
這日之後,兩人的相處比之前更加隨意而親暱,襄荷也不若以往那般多少有些拘束,謝蘭衣雖然依舊是惜字如金的說話風格,但偶爾也會蹦出個長句,每每引得襄荷故意逗弄他說長句。
不過,她的主要任務自然還是為季考準備。
有個人一起背書似乎能讓背書效率上升一樣,襄荷很快便將需要背的背完,期間她只需讀過一遍,再次背誦時,謝蘭衣便成了人型糾錯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