插的時機也要過去了。
雖然在門外不告自取地折幾根枝條也沒人知道,但襄荷過不去自己心裡那關。
又一次下課後來到玫瑰園蹲守,還沒來得及叩門,緊閉的石門卻“咔噠咔噠”地開了。
不知為何,襄荷下意識地後退一步,將身子藏在了一片月季枝條後面。
“……這些書勞煩苟院長帶回去,下次公子想看些墨家典籍,不知是否方便?”一個有些熟悉的尖利聲音說道。
襄荷驀地瞪大眼,透過月季花葉之間的縫隙看過去。
門口站著三個人,二老一少。
老的那兩人還全是襄荷認識的。
一個是謝蘭衣身邊的老僕萬安,一個是醫院的院長苟無患。
少的那個卻不是謝蘭衣,而是苟無患身邊的小廝。
“方便,自然方便,要看什麼書差決明去藏書閣自取便是。”苟無患面色紅潤,中氣十足地笑道,“不過公子不想看醫書麼?依公子天分,若精心研讀書院所藏醫書,醫術定能更進一步,假以時日,定能遠超吾輩啊。”
萬安笑著搖搖頭:“苟院長過譽了,我家公子不過是久病成醫,雖於一些偏方小道上有些擅長,但又如何比得上苟院長。”
苟無患便也不再多說,似是想到什麼,嘆了一口氣便告辭離去。
目送苟無患離去,萬安便欲關門。
門口左近的月季枝葉卻忽然簌簌作響,一個小小的身影踉踉蹌蹌地跌到身前。
“等、等等!”
萬安驚訝挑眉:“原來……是你啊。”
話裡帶著恍然。
城堡房間的窗戶都是透明的玻璃窗,有些還是彩色的,大扇大扇地自高處幾乎直達地面,從房間內便可以看到窗外的景色。
謝蘭衣坐在斗室之中,目光正對著窗外。傍晚的陽光不甚刺眼,又有玻璃窗的一層阻隔,因此苟無患告辭後,他便取下了白綾,面色無波地看著空無一人的窗外。
直到窗外傳來細碎的說話聲。
以常人耳力來說,如此遠的距離根本無法聽清那低低的聲音,但他卻一字一句聽得一清二楚。
久處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