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下雨,蘇星辰便找到一個沒人坐的長椅,坐下打坐。
程慷堯在家已經待了一天,拿著手機,打了幾行字,又刪去,找到那個電話,又放下手機,躺在床上吧,又忍不住一會兒看下手機,一會兒看下手機,有沒有訊息。
好不容易等到個資訊,激動死了,一看,是捲毛喊他出去玩的微信。
他連回都懶得回,仰面躺在床上。
一直等到天黑,那個沒良心的都沒給他發過一個簡訊,他實在忍不住了,乾脆拿了手機發資訊給她:“在哪?”
她睜開眼,看了眼手機,回了句:“南湖邊。”
“大冷天的你去南湖邊幹嘛?”資訊發過來不到兩秒鐘,又來了句:“等我。”
不到一個小時,程慷堯就一路跑著,喘息著,到了蘇星辰所在長椅身後的二十米的位置,雙手撐在膝蓋上,微微喘息,想要平復完呼吸,再走過去。
坐在長椅上的人像是已經提前知道他來了,微微回頭,朝他展顏一笑。
遠處燈火通明的燈塔倒影在南湖的水面上,灑下一片橙色光影,周圍是宛如一條長煉的燈帶,萬家燈火,都不及她臉上笑容璀璨奪目。
他一步一步走到她面前,她卻只是很隨意的舉起手和他打了聲招呼:“來了。”
“嗯,來了。”他還是穿著和她同款式的黑色羽絨大衣,脖子上繫著長長的墨綠色圍巾,綠色的頭髮,身材修長,眉目英挺,像是從二次元走出來的桀驁少年。
他走到她身邊,直接往她旁邊一坐,一雙大長腿微微前身,身體靠在長椅椅背上,雙手背在腦後,看著面前的波光粼粼的湖面。
因她不是坐在邊上,而是坐在靠中間的位置,他坐下來,直接緊緊貼著她,擠著坐的,即使隔著厚厚的羽絨服,都彷彿能夠感受到她身上傳來的,溫軟的熱量。
一絲紅暈緩緩爬上他的臉頰,映的他的雙眸也彷彿沁了水一般明亮。
蘇星辰原本在打坐的,被他擠得放下腿,往旁邊挪了點,看著他的側臉:“你笑什麼?”
兩人本就離的近,她這樣轉過臉,撥出的熱氣更是輕柔的撓在他的臉上,他臉上笑容越來越大,也轉過頭看她:“我笑你傻,大晚上一個人跑這裡吹冷風。”
她脖子上還繫著他送給她的橙紅色圍巾,圍巾一圈一圈,將她瑩白的臉圍繞在其中,越發襯的她面若白玉。
兩人就跟傻子一樣在南湖邊吹著冷風,一直吹到了八點鐘。
八點多蘇父回家的時候,依然沒看到蘇星辰回來,陽臺上依然一副清冷景象,衣櫃裡還是那兩件小的不能穿的衣服,榻榻米上連床被子都沒有,依然是空的。
他望著榻榻米突然想到,蘇星辰的蓋被被帶到學校去了,她回來還得重新給她拿兩床被子鋪一下。
他將蘇星辰原本睡的那一米寬的棉花被放在榻榻米上,這個榻榻米是一米二寬的,被子有些窄了,好在被單夠大,可以遮蓋住,將墊背放在中間,倒也不礙什麼。
現在臨時找墊被還真不方便,蘇父只想明天出去給她買一床了,倒是上面的被子,櫃子裡有幾床蠶絲被,都是蘇母特意去蠶絲被廠定製的,倒是定製的時候,說是以後給蘇星悅陪嫁,給蘇星陽結婚用。
這其實都是老一輩思想了,他們年輕時流行陪嫁被子之類,那蠶絲被買回來,早已給蘇星陽和蘇星悅蓋上了。
蘇父拿蠶絲被,蘇母坐在床上看電視,看到抬眉問了一句:“你拿被子去哪兒?”
“辰辰放假了,她那陽臺上沒暖氣沒空調,晚上冷,我給她拿床被子去。”
“那是我給悅悅買的,你不是給她買了暖風機了嗎?”蘇母皺了皺眉,“旁邊那不是被子嗎?拿那個吧。”
蘇父看了眼,那還是他們十年前買的羊毛被,外面被套都發黃了。
他不想和蘇母吵,找了個半新不舊的被套,將被子套起來,放到陽臺上的榻榻米上,怕她晚上冷,又找了個厚毛毯放在旁邊。
看時間都八點半了,她還沒回來,便拿了手機給她打電話,問她怎麼還不回來。
蘇星辰坐在湖邊,望著湖面,“我晚上不回來了。”
“不回來?”蘇父眉頭緊鎖:“學校都放假了,你不回來去哪兒?”
蘇星辰沉默了一會兒說:“我在外面找了個寒假工,寒假在外面打工。”
“你寒假要在外面打工?”聽到蘇星辰電話的程慷堯瞪大眼睛吃驚的看著她:“打什麼工?”
蘇星辰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