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就不說了,假如遇到壞人呢?
找了好幾個小時,眼看著都夜裡一點多了,還是找不到人,蘇父急的猛地拍了一下方向盤,紅燈的時候,他將胳膊頹然的搭在方向盤上,開車回家。
蘇星悅和老太太已經回房間睡了,客廳裡只有蘇老頭和蘇母在。
蘇老頭看只有蘇父一個人回來,“人沒找到嗎?”
蘇父有氣無力的搖了下頭。
蘇老頭也有些惱,不好直接說媳婦,就說兒子:“也是你們嫡親的閨女,人都接回來了,不要總是你罵,天天這樣罵誰受得了?”又道:“那孩子也是,回來後是要好好教導一下,吵架歸吵架,離家出走算怎麼回事?現在外面壞人不知道有多少,她一個小孩子,沒經歷過危險,不知道!”
說的蘇父更擔心了。
蘇星陽聽到動靜也連忙出來問:“二姐人呢?沒跟你回來嗎?”
蘇父耷拉著肩膀,垂著頭,看了兒子一眼:“人沒找到。”
“沒找到?”蘇星陽有些詫異。
蘇母穿著夾棉的長袍睡衣,雙手抱胸板著個臉坐在沙發上不作聲,聽他們說完,放下翹著的二郎腿起身:“找不到就找不到吧,這麼大人了,丟不掉!”
氣的蘇父差點沒和她打起來,指著她的鼻子就罵:“你這說的也是人話!丟不掉!你知道現在一年有多少人被拐賣?新聞上天天放你怕是忘了!別說是拐賣了,像這麼大的姑娘,學校門口搶人的都有!”
蘇父越說越生氣:“你知不知道外面有多危險?她一個小姑娘,才十六歲,這麼晚跑出去,你不說去找,還說這樣的話!要不是你好端端的出來罵她,她怎麼會走?上次上次也是,這次這次也是,你沒事為什麼要罵她?你不知道她脾氣嗎?你這當媽的不願意教她,你就說!我自己來!”
蘇母冷著臉倒吊著眉眼倒豎著,冷笑一聲:“行!你教!以後她的事情都別來找我!”說著就往房間走。
蘇星陽看著兩人又吵起來,頭疼地看著蘇母:“媽,你也是的,老是這樣罵二姐,你都沒看到這段時間二姐都不說話了嗎?”
蘇母走到門口,回頭脫口就懟:“她哪天不是三棍子打不出一個悶屁的?”
蘇星陽又勸他爸:“明天要不去學校看看,她總要去學校的吧?”
蘇父聽到兒子的話,心裡總算有了些方向,點點頭:“你也去睡吧,太晚了。”
且不說蘇父一個晚上輾轉反側,難以入眠。
蘇星辰一路疾走到汽車站,望著即便是熱鬧的汽車站,夜裡也有零星幾個人,去售票處問了才知道,這時候汽車站已經不發車了,而且,買票也要有身份證。
沒有帶身份證可以去旁邊開個臨時身份證過來,但開臨時身份證的工作人員早已下班。
也就是說,沒有身份證,就是想買個票都買不到。
可即使買到票,她又該去何方呢?像小時候一樣,再回到舅舅舅媽家嗎?然後再回來?
舅舅舅媽已經負擔了大表哥和二表哥兩個人,大表哥正在讀大學,每年學費不菲,二表哥已經高三,現在舅舅舅媽全家人心思都在三表哥身上。
她已經這麼大了,還要回去給他們新增負擔嗎?
她坐在汽車站冰冷的金屬長椅上,一時間,竟不知該何去何從。
倒也不是不可以找個深山老林藏起來修煉,以野物和野果為食,等修煉有成再下山。
但這到底不是修真世界,且不說這個世界的靈氣匱乏,她不知道要修多少年才能算是修煉有成,只說她沒有身份證這一條,難道多年後,她再下山頂著一個黑戶與人打交道?
她身上只有三百多塊錢,一百多是之前剩下的,還有兩本是昨天蘇父剛給她的,這點錢在這個寸土寸金的城市裡,連個最小的房子都租不起。
她在長椅上坐了許久,望著窗外墨色中閃爍著的霓虹燈,最終決定,繼續把書讀完。
目前來說,考上大學,離開這個城市,對她才是最好的出路。
蘇星辰拿出手機,翻找了一圈,最後手指停留在程慷堯的名字上,按下他的電話。
程慷堯還沒睡,他正在房間打遊戲。
這幾天他爸跟發癔症了一樣,他媽也一樣,對他好的有些不對頭,不僅每天讓司機接送他上下學,居然還會晚上等他一起吃宵夜,每天都打電話關心他,快要煩死他了。
看到手機響,他接都懶得接,直接瞄了一眼,準備任它響著的時候,看到上面的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