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主子,我是奴才,僅此而已,並無其他。”他低頭看著在她懷裡蹭來蹭去的她無奈道,“可以起來了?”
她不情不願的用額頭抵著他的胸膛,想到他的傷勢未愈方磨磨蹭蹭的起身坐在一旁,籠了籠衣襟不經意看到肩胛處的青紫印痕,昨晚纏綿旖旎的記憶瞬間回爐,悄悄把頭埋在棉被中,後知後覺的想剛剛她是不是太不矜持了?
李成忱面上不動聲色,耳垂通紅,披衣下榻,小松子輕輕叩了幾聲門,端著溫水走了進來,看到床榻下的一雙繡花鞋還有床上鼓鼓的一團,故意輕咳了兩聲:“公公,宸元殿那邊……”
“太子殿下怎麼了?”琯夷聽到宸元殿三個字豁然掀開被子站了起來,還沒搞清楚什麼狀況卻被一件白色單袍兜頭罩住,聲音淡淡:“宸元殿解禁了,太子殿下沒事了。”
“我去端早餐。”小松子識趣的退了出去。
她羞怯的放下幔帳換了衣裙,沓著繡花鞋挽好髮髻:“公公,太子殿下昨晚抱著你寫得蘇奚集序睡著的,那些字寫得真好看,你什麼時候有時間可不可以教給我?”
“背熟方可。”
那麼那麼長,她什麼時候可以背出來啊!撥弄了幾下腮邊的耳墜,瞥到小几上還有兩串糖葫蘆,眼睛一亮,正欲去拿手背被他用銀簪打了一下:“吃完早餐再吃。”
“我想吃。”
“只能吃一個。”
她喜滋滋的拿起糖葫蘆咬了一口,酸甜可口,含糊不清道:“為什麼沒有胡呢?”
他沒有說話從她手中抽走了糖葫蘆,琯夷抓著他的手就勢又咬了一顆:“再吃一個。”
用完早餐二人一同去了宸元殿,蕭珞揹著小手站在殿門外的漢白玉石階上朗聲背誦著詩文,紅梅樹下青衣玉冠,分外討喜,琯夷蹲下身子摸了摸他冰冷的小手:“二皇子,你怎麼不進去?”
侍立在旁的宮女回道:“二皇子說要背完書才能進去。”
長長的睫毛眨了眨,烏黑的大眼睛認真看著她一本正經道:“我答應過哥哥要背熟。”
“現在背完了嗎?”
他認真想了想:“還有一篇諫疏。”
琯夷頓感十分汗顏,看看人家四歲的小娃娃比她認真多了,她一句詩整整背了兩天才勉強記住,而且打亂順序她就凌亂了。
蕭璟今日穿了一件硃紅箭袖蟒袍,紫金冠束髮,倚著門框環臂對著蕭珞揚了揚眉:“弟弟真厲害。”
“哥哥,哥哥……”蕭珞張開小手開心的飛奔了過去,牽著他的手摸了摸,昂著頭道,“哥哥,好了?”
“哥哥答應過珞兒等書背熟了,哥哥的病就好了,你看是不是好了?”
他伸出雙手嵌著他的腋窩把他抱了起來轉了一個圈,蕭珞咯咯直笑:“還有一篇,沒有背。”
“哥哥病好了不用背了。”
“不行,言而有信。”
“好,哥哥聽你背。”蕭璟把他放在圓凳上摸了摸他的額頭,半蹲在地上聽他認真的背書。
琯夷眼睛一瞬不瞬的盯在他倆身上,心裡抑制不住的歡喜,若有兩個這麼聽話懂事,聰慧好看的孩子不知道是幾世修來的福氣,他看著她的笑容,眸光暗了暗,垂放在身側的手虛握成拳。
“李總管,蘇奚集序你當真送給本王了?”
“太子殿下可喜歡?”
蕭璟抱拳一禮偏偏對著琯夷眨了眨眼睛:“本王謝過李總管。”
李成忱看蕭珞一直盯著小靴子看,俯身問道:“二皇子可是哪裡不舒服?”
“沙子硌腳。”
他除下他的小靴子,倒了倒裡面的沙子,耐心細緻的幫他穿好,琯夷倒是第一次見他伺候人,目瞪口呆的看著他的一舉一動。
蕭璟扯了扯她的袖口小聲問道:“芙蓉帳暖度春宵?”
啥?她微微蹙眉,聽得懂每一個字,卻聽不太懂整個句子,帳?幔帳?她不禁臉頰又有些泛紅:“奴婢不知道太子殿下在說什麼。”
他目光在她耳根後轉了轉,俊朗的眉眼笑起來似春雪初融:“琯夷姑姑,一會你會感謝本王的。”
“皇上,熹貴妃娘娘駕到。”
“參見皇上,貴妃娘娘。”
“兒臣給父皇、母妃請安。”
熹貴妃一把把蕭璟擁入懷中,丹鳳美目當中隱有淚光湧動,幾日不見她似乎比蕭璟還要瘦:“璟兒。”
“你母妃這些日子可沒睡一個安穩覺。”蕭赭如是說,縱然再神采奕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