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我不放心,特來看看你。”
“沒事,你看我這不是好好的。”
江蘺望著她手上纏著厚厚的紗布,額頭上也纏著厚厚的紗布,身上更不必說,怎麼看怎麼不好,眼圈一紅:“琯夷,以後我會保護你的。”
“怎麼又哭了?”琯夷手忙腳亂幫她擦了擦眼淚,“你在司珍坊怎麼樣?她們有沒有欺負你?”
“因是李總管調去的,青碧姑姑待我很好。”
“公公他讓我去靈徽宮當值。”如願看到江蘺不可置信的目光,她嘆了一口氣,“你是不是也感覺我十分不靠譜?”
江蘺搖了搖頭欲言又止道:“琯夷,你實話告訴我,你和李總管有沒有……有沒有結成對食?”
琯夷臉頰驀然紅了,她倒是想,她現在可喜歡他了,若是就這樣陪在他身邊似乎一輩子待在深宮內苑也沒有那麼長:“沒有。”
“他待你似有不同。”
“我是傻了點,笨了些,但有些事情我還是隱隱約約知道的,大概我對他而言還有一些用處,他便順手幫了我一把。”琯夷難得認真的看著江蘺鄭重其事道,“但我似乎喜歡上他了。”
江蘺瞳孔微微收縮,雙手覆在她的手背上:“你可以和他結成對食,以求護佑,但你絕不能喜歡上他。”
“為什麼?”
“他可是太監,他能給你什麼?老死宮中,更無子嗣延續,晚年你又當如何?”
“我喜歡他,無關他是誰,太監又如何?在我心裡他便是這世間最好的男子,他老了我可以照顧他,為他送終,然後陪他一塊死。”
心中無端的悸動,話便這樣毫無顧忌的說出了口,連她自己都嚇了一跳,江蘺曾告訴她,喜歡一個人便是因他喜而喜,因他憂而憂,日日思量全系他一人,為了他你什麼事情都甘願去做,哪怕舍了這條命。
短短几日她似乎明白了,似乎又不太明白,若現下為了李成忱要舍了這條命,她願意嗎?她那樣拼命的活著應當還是不願意的。
“此話當真?”
“因為他長得好看我才喜歡他啊,公公他也看不上我的,對食什麼的更是無中生有。”琯夷牽著江蘺的手彎眼而笑,“無中生有我是不是用對了?我會說成語了,我簡直太有才了,我……”
話音未落,瞥到屏風後的一角紫袍不知為何心下一沉,斂了笑容:“公公,你回來了?”
李成忱從屏風後轉出來,江蘺慌忙起身,低垂著頭對著他深深一禮:“江蘺謝過李總管。”
他面色陰沉,眉宇間有些倦怠,揚了揚下巴以示應答,空氣瞬間凝滯,壓得江蘺喘不過氣來:“不便擾了公公歇息,先行告辭。”
陽光透過疏窗打在他的身上,俊朗陰柔的眉眼總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陰寒冷厲,琯夷掀被下床,沓著繡花鞋走到他身後幫他寬下披風,總這麼白吃白喝白住享清福,這心裡七上八下的不太踏實。
“公公,你餓了嗎?還是想先睡一覺?”
“你餓了?”
“沒有沒有。”她頭搖得像撥浪鼓,悄悄揉了揉癟癟的肚子,她真的好餓,昨晚她喝了兩碗雞湯,吃了兩塊玫瑰千層酥,一盤花捲,兩個雞腿,一碟花生米,怎麼今早醒來感覺那好像是在夢裡吃得,完了完了,床上還有被她撒的點心碎屑,花生米皮,“我去幫公公收拾床榻。”
“不必了,滿屋藥味燻得頭疼,我略躺躺,一個時辰後叫我。”
李成忱徑自走到軟榻旁和衣枕臂而眠,許是太過勞累,闔目便睡著了,她躡手躡腳走過去幫他把被子蓋好,遲疑的伸手過去又收了回來。
他睫毛很長,鼻樑高挺,薄唇微抿,稍稍離得近了些,小心翼翼用指腹碰了碰他的睫毛,嘴角盈滿笑容,認真的隔空慢慢描畫他臉部輪廓,心中有一股從未有過的滿足感。
努了努鼻子仔細嗅了嗅,扯著衣服低頭聞了聞,挺好聞的,怎麼就燻得頭疼了?開啟所有窗戶通風,陽光撒入室內,分外刺眼。
李成忱不適的伸手遮住了眼睛,她拿起一本書擋在他眼前,踮起腳尖把臨榻的窗戶關好,牽動傷口,只能垂下手臂盯著案几上的瓶瓶罐罐緩了好大一會,三千兩啊!不知碎裂的瓷片還能不能賣錢?
瞥到長頸白瓷瓶中零零落落有些殘敗的紅梅花,眸光一亮,翻出一把剪刀便跑了出去,院子裡種了那麼多紅梅花可見公公極喜歡梅香的,多剪一些熏熏屋子。
☆、第十三章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琯夷再未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