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瓷碗放在小几上掏出帕子擦了擦手:“下了毒的雞湯也好喝?”
“下……下毒?”
完了完了,要死了,她就說他怎麼忽然這麼溫柔喂她喝雞湯,原來是最後一餐啊,不過他為什麼要給她下毒呢?果真感覺意識逐漸開始迷糊,她俯在床榻上哭道:“公公,公公,我還不想死啊,我知道我不該躺在你的床上,不該咬你的衣服,不該在外面胡亂說你不好的話,不該……不該哭惹你厭煩,你看我都半死不活的了,你就放過我吧!”
“巧言善辯。”
“你親口說讓我去靈徽宮當差,你說話不算話,你言而無信,你……你出什麼反什麼來著,你……”怎麼想不起來了,那句話怎麼說來著,祿海說得果然沒錯,人醜就要多讀書,可她不醜吧?
“一言一行謹小慎微應是本能反應。”
後知後覺的她發現自己並沒有毒發身亡,這算是考驗還是訓戒?反正她似乎又做錯了,在被子上蹭了蹭眼淚略帶哭腔道:“我知道靈徽宮規矩多,我會好好學的,那不是因為是你餵給我的雞湯我才喝得,因為你長得好看我就不受控制了。”
“胡言。”
“我沒有胡說,沒有人告訴公公,你長得很好看嗎?”
“喵。”初雪懶洋洋的在火爐旁睜開眼睛伸了伸懶腰,琯夷眸含淚光興奮道:“雪雪也說是呢。”
李成忱陰冷的瞪了她一眼,她縮了縮脖子,吐了吐舌頭,門吱啦一聲被開啟,冷風過門而入:“琯夷,你終於醒了。”
“謝謝你,小松子。”
“我一直在用冷帕子幫你退燒,你是應該好好謝謝我。”小松子把燒好的熱水倒在茶壺中問道“,公公,琯夷是不是需要換藥了?”
換藥?難道要公公……幫她換?這個似乎不太好,她還是挺不好意思的,驀然臉頰通紅:“我自己可以換,不勞煩公公了。”
他抵唇乾咳一聲:“你去御藥房請崔醫女過來診一下脈。”
“是。”小松子點頭應允低聲對著李成忱道,“公公,初一求見。”
“我知道了。”
待房門關閉,琯夷舒了一口氣對著初雪道:“雪雪,你說公公他讓我去靈徽宮是什麼意思?”
“喵。”
“雪雪,無論他是無心還是有意,我還是很感動,你知道嗎?從來沒人對我這樣好過,從來沒人這樣照顧關心過我,從來沒人讓我像現在這般安心。
你都不知道我有多羨慕你,他喚你雪兒,好溫柔好溫柔的,他就只叫過一次我的名字,他還對你笑,他都從來沒有對我那樣笑過……”
琯夷絮絮叨叨說個不停,醋意滿滿,回頭看到初雪一個輕盈的跳躍跳到了擺放花瓶的几案上,她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一溜瓶瓶罐罐:“雪雪,你快下來。”
初雪伸出爪子扒拉著探出梅瓶的四季竹葉子,她緊張兮兮的望著瓶子開始細微的動彈,三千兩,三千兩啊!掀開棉被,忍痛抓著床幃往几案旁挪去。
梅瓶不穩搖晃了幾下,初雪嚇得往地上蹦去,琯夷暗叫不好飛身撲了過去一把把它護在懷中,梅瓶砸中了她的後腦勺,滾到地上嘩啦一聲摔的粉碎,她欲哭無淚不敢去看地上的碎瓷片,三千兩就這樣沒了?完了完了,又闖禍了,還是裝死吧!
李成忱聽到瓷器破碎的聲響豁然開啟了門,一眼看到趴在地上的她俯身把她扶了起來:“公公,我不是故意的,是瓶子它自己掉下來的,我沒有碰它,你看看這些瓷片撿一撿還能賣錢不?”
他不發一言摸了摸她的後腦勺,腫了一個大包,疼得她齜牙咧嘴:“公公,我怕雪雪受傷,你看在我護貓有功的份上,可不可以從輕發落?”
“貓重要還是命重要。”
廢話,熹貴妃娘娘養的御貓能是普通的貓嗎?毫不猶豫道:“貓重要。”
他淡瞥了她一眼,把她攔腰抱起,在這麼清醒的狀態下被他就這麼抱著,瞬時不知如何是好,她可以看到他好看的下巴,清瘦的鎖骨,嗅到他身上若有似無的龍涎香。
“還有沒有哪裡受傷?”
“頭暈。”她攥著他的領口,雙眼一閉倒在他懷裡裝死,隔著單裳觸到他身上的體溫,老天,就讓她暈死在公公懷裡吧!
☆、第十二章
“公公,你把我放到那兒吧。”琯夷指了指窗前的軟榻,“我個子小,睡那剛剛好。”
李成忱沒有理會把她放在床榻上,又伸手摸了摸她的後腦勺,她不捨的鬆開他的衣服齜牙咧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