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李成忱輕笑道:“娘子今日甚美。”
琯夷皺眉看著依舊綁在二人手腕上的紅線,胡亂扯了幾下並未扯開,一眼瞥到桌上的剪刀正欲剪斷卻被他一把奪了過去,“剪刀可不是這樣用的。”
說著俯身一絲不苟解開了她手腕上的紅線,繞在了無名指上,接著把自己的手腕伸到她面前,“好好解,不許打結。”
琯夷照葫蘆畫瓢解開紅繩也纏繞在手指之上,方記起喜娘的叮囑,用剪刀剪了自己的一縷頭髮,剪了一縷他的頭髮,系在一起打了一個同心結,用紅線纏好放入荷包,“這叫月下紅線,結髮同心,喜娘非讓我親手做一個荷包,我連夜做了一個,不甚好。”
“是有點醜。”
“我可以說它不好看你不能嫌棄它醜。”她拿起酒盞倒了兩杯酒,“是不是要喝交杯酒了?”
李成忱道:“娘子聰慧。”
待二人飲完合衾酒,他揚了揚嘴角,不知今日酒醉她又會做出什麼事情?她以手撐額,滿目風情,微翹蘭花指一點一點品著酒杯中剩餘的桂花酒,舌尖輕舔了一下朱唇輕笑道:“相公,還要……”
“時辰不早了,早點安歇。”
李成忱寬了外袍,琯夷不以為意掩口打了一個哈欠,芊指抽出髮髻上的蝴蝶牡丹金簪,烏髮似流水般垂至腰際。
他把荷包放好回頭看她,喜服似牡丹花瓣層層飄落,鬢髮凌亂,李成忱上前把她摟入懷中,細心的她把髮髻上的釵環除了下來,“一喝酒便無法無天。”
她順勢勾住他的脖頸,藤蔓般纏在了他的身上,嬌媚的聲音酥到骨子裡,“我就喜歡在你面前無法無天,相公,你說我好看。”
“好看。”
李成忱慣有清冷無波的面容浸潤著滿滿的寵溺之色,琯夷不依不饒,拂落他頭上的金冠,烏髮糾纏。
她的手沿著他的衣襟滑入扯開了他的衣帶,“我好熱,你給我涼涼手。”
他抱著她放到床榻上,“我給你擦把臉,你乖乖待一會。”
她不安分的動了動,“太硌人了。”
紅綾被之下鋪滿了紅棗、花生、桂圓、蓮子,他嘆了一口氣把她抱到梳妝鏡旁的黃花梨木凳上,俯下身子利落的把床榻上的紅棗、花生、桂圓、蓮子歸攏到一個紅包袱中繫好,鋪好被褥方把她抱了回去。
絞了溫帕子幫她擦了擦臉頰,望著鋪天蓋地的大紅,嘴角不自覺上揚,俯身理了理她額前的碎髮柔聲道:“琯兒,我終於娶到你了。”
琯夷雙手摟著他傻笑道:“相公,我見你的第一面就知道你一定會成為我的夫君,長得這樣好看別人都無福消受。”
他低頭輕啄了一下她的唇瓣,“又說傻話,你知道今晚應當做些什麼嗎?”
“你……我們……”
“夫人,洞房花燭。”
“我……我……”
他含著她的耳垂道:“你不是一直不安分嗎?今日都隨你。”
“我哪有?”
他牽引著她的手讓她幫他寬衣解帶,琯夷醉眼迷離,一片混沌,胡亂扒著他的衣服,伸出藕臂勾著他的脖頸主動吻上了他的薄唇。
唇齒交纏,極致的歡愉讓她食髓知味,鴛鴦合衾,芙蓉帳暖度春宵。
他闔目用下巴摩挲著她的發,只聽她細碎的呢喃,“相公,你去看看蠟燭,不要滅了。”
“嗯。”
琯夷迷迷糊糊睜開眼睛,“相公,以後我們不要分開了好不好?”
“好。”
“等我老了,變醜了,你也不能嫌棄我。”
“好。”
“能夠嫁給你是我這一生最幸運的一件事。”
“還好我遇到了你。”
後記:宣和五年五月,蕭赭為蕭璟、司徒漱墨賜婚。
六月,邊關戰事肆起,十萬大軍馬革裹屍,太子蕭璟婚期將近突然猝死,間接導致一場假借太子之名蓄意謀反的宮廷政變,關中反匪應勢紛紛揭竿而起,餓殍遍野,生靈塗炭。
九月,鎮國將軍司徒嘯天平叛歸京,因莫須有通敵叛國之罪,九族皆滅,朝堂重洗。
十一月,珞王蕭珞客死幽州,蕭赭駕崩。
臘月,太后秦曦箬在李成忱協助之下與虎謀皮危難之際力挽狂瀾定社稷,擁立睿王蕭玦登基。
司徒漱墨、司徒漱毓入劍閣,改名扶疏、扶黎。
宣和十五年,扶黎回京沉冤舊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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