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三嚼著口中的甘蔗; “夫人和公子一塊出去了。”
他翻書的動作一頓淡淡嗯了一聲; 初三無奈的嘆了一口氣,“老大; 如果夫人入宮為妃可就真沒有迴旋的餘地了。”
“不會。”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這事可沒準。”初三信口胡言瞅著李成忱的反應; 不過這話連他自己也不信; 根本就是無稽之談,且不說皇上對琯夷沒那心思; 打從蕭赭登基以來後宮可從未納過一個宮女。
他頭也未抬淡淡道:“你無事便退下吧; 我要看書。”
陽春三月,桃紅柳綠; 草長鶯飛,小橋流水,深巷烏瓦,煙雨朦朧; 三分明月在; 一分在閔舟,月上柳梢,十里花燈; 絲竹管絃,紅袖樓頭,繁華盛景。
琯夷撩開竹簾看著遠處柳提春曉,聽著木漿劃過水面的簌簌聲響,一時之間有種近鄉情更怯的感傷,彼時以為此去帝都今生應再無機緣回家探看,一恍五六年都過去了。
“想家了?”
紫砂壺裡的清泉水溢了出來,澆在紅泥火爐上發出滋滋啦啦的聲響,琯夷跪在竹蓆上抬手沖泡著清茶,“閔舟離我家約莫有一日的路程,入宮五六年了,我以為是不可能再回來了。”
“璟兒說過允你回家探親。”
“真的可以嗎?”
鳳凰三點頭,茶香四溢,蕭赭端起一杯清茶笑道:“回門自然是可以的。”
回門?琯夷咬著嘴唇,臉頰染上一層淡淡的胭脂色,漆黑的杏仁眼中劃過一絲失落,“成忱大抵不願陪我回去,我一個人可以的。”
烏篷船行至湖心,初一收了船漿任自東西,蕭赭喝了一口茶放下茶杯問道:“琯夷,你同我說實話,你真的愛他嗎?”
“愛,比我想象中還要愛。”她嘴角掛著淺淺的笑容,眼睛中卻蒙上一層氤氳,“初見他時我真的從未見過長得像他這般好看的男子,起初我死皮賴臉纏著他不過是忌憚他在宮中的地位,力求自保。
他雖總是冷言冷語但卻從未真正下過狠手傷害過我,也許從那時便喜歡上他了吧!
他抱初雪回院子藉此給我一床棉被,他幫我包紮凍瘡,他把我帶離了每日忍凍捱罵的浣衣坊,他教我研墨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