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忱只好起身幫她揉按著肩膀胳膊,“累了嗎?”
“有些餓了。”話音未落一塊藕粉桂花糕已喂至了她的唇邊,她左右看了看四下無人方張口吃了,“成忱,你也嚐嚐,不甜。”
他用手接著點心碎屑,把她剩下的一口吃完掏出帕子擦了擦她嘴角,“太甜了。”
“明明就不甜。”琯夷小聲嘟囔道。
李成忱從蕭玦手中輕輕抽出她的手指,不妨被他捉住自己的手指放入口中嘬了一口,還未長牙,不疼,癢癢的,她抿唇笑了,“你看你總是冷著一張臉,笑一個。”
他不自在的小心翼翼抽回了手指,摸了摸她的發頂笑著輕聲道:“夫人辛苦了。”
“奴婢參見文貴妃,麗妃娘娘。”浣棋不大不小的聲音恰好讓二人聽得清清楚楚。
她忙抱著蕭玦起身委了一禮,麗妃看向她的眼神多了幾分陰鶩,文貴妃冷笑道:“靈徽宮裡的奴才真是越來越沒有規矩了。”
“皇上口諭,熹貴妃娘娘需要靜養,近日晨昏定省皆免,文貴妃、麗妃娘娘請回吧。”李成忱淡淡道。
“李總管,本宮既然來了總要瞧一瞧姐姐是否好轉才好安心回去。”
“娘娘請回。”
“你……”文貴妃望著恭敬有度的李成忱杏目圓瞪,往內殿的方向行了幾步。
“皇上今晚擺駕翊坤殿,貴妃娘娘不應回宮早做準備?”
文貴妃步子一頓,正了正發上的金釵轉瞬便恢復了笑靨如花,“有勞李總管了,本宮便不叨擾姐姐養病了。”
麗妃尾隨其後行了幾步又退了回來,“李總管,本宮有些話要對你說。”
“麗妃娘娘但說無妨。”
她理了理寬大的衣袖不以為意的睨了一眼琯夷,“李總管如今連本宮的話也不放在心上了,當真人心寒涼。”
琯夷在心裡暗自腹誹,人心寒涼?她還好意思對成忱說這四個字,當年他孤獨無望時是她拋棄了他,既然選擇了榮華富貴又何必假惺惺的嘆什麼人情涼薄,自己當初怎麼會感覺這張臉好看呢?
“娘娘言重了,主子的話奴才自然都會放在心上。”李成忱一瞬不瞬的盯著蕭玦睡著了,輕柔的把他從琯夷懷中接了過來,“娘娘既無話可說,浣棋,送麗妃娘娘回宮。”
“麗妃娘娘請。”
用過晚膳終於得空去了一趟司珍坊,短短一個多月未見江蘺已成為司珍坊二等宮女,驟然見到琯夷激動的對著她使了一個眼色偷偷從正殿溜了出來,“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早上剛剛到皇宮,熹貴妃染病靈徽宮上下皆小心伺候著,我得空便來瞧你了。”
“貴妃娘娘病情如何?”
琯夷憂心忡忡道:“積鬱成疾。”
江蘺嘆了一口氣沒有繼續說什麼轉移了話題,“你回家探親了嗎?”
“成忱和我一塊回去的,我爹孃可高興了呢。”她眼角眉梢皆浸潤著淺淺的柔情。
“如今都直呼名字了?”江蘺打趣道,“看來已結白頭之盟。”
琯夷努了努嘴,“那又如何,我家相公文武雙全,模樣又好,待我百依百順,你羨慕了?”
“不害臊。”
她伸手去抓江蘺的腋窩撓她的癢,“是不是想表哥了?相思成疾?”
“我錯了,你饒了我吧!”
江蘺笑得肚子岔了氣連連討饒,琯夷從懷裡掏出一塊用帕子包裹著的物什對著她壞笑,“你求我我就給你一個大大的驚喜。”
她用帕子擦拭著笑出的眼淚,整理著微亂的衣裙並不搭理她,琯夷自討沒趣道:“好了,好了,我不逗你了,那封信我幫你親自交給表哥了。”
“你見到表哥了?”
琯夷點了點頭開啟帕子,燭光之下葉脈垂露簪熠熠生輝,“他在滁縣破了一樁連環殺人案,皇上亦贊大才,他讓我把這支銀簪交給你,說他一定會等你的。”
江蘺顫顫巍巍的接過銀簪,淚水止不住的往下流,細細抽泣聲不止,她順手用包裹銀簪的帕子給她擦拭著淚珠,“怎麼就哭了呢?表哥一表人才,前途似錦,對你還痴心不悔,你應該高興才是。
不對,我家江蘺才貌雙全,是他撿了一個大便宜才對。”
“我就知道表哥會等我的。”
二人嬉笑閒話了一會,時辰已然不早,琯夷便回了院子,連日奔波加之哄抱了蕭玦一日早已疲憊不堪,轉過屏風看到收拾著軟榻上衣物的李成忱閉著眼睛便從身後環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