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蕩蕩的向敦煌郡進發,不過十數日便連克冥安、淵泉兩城,直逼廣至和效谷城。
……
漢軍進逼而來的訊息傳入了敦煌城。
敦煌府衙大堂之中,天雲靡、白裕和韓遂正議論著禦敵之策。
三人議論了半天也沒有個結果,都是一臉的愁眉不展。
白裕搖頭道:“漢軍有神弩和神雷之利,如今兵力也超過我等。如何阻擋?漢軍只需以弩車壓制城頭,再在城門口點上幾枚神雷,我等就成了甕中之鱉。任人宰割。敦煌城是守不住了,不如退回玉門關和陽關,禦敵於關外。玉門關和陽關的關門均是精鐵鑄就,就算是神雷也難以攻破。”
天雲靡恨恨的一拍面前的案几,怒道:“如此孤的小美人就乖乖的讓給了漢帝,這叫孤如何心甘?”
他一想到那魂縈夢牽的玉體寸縷不著的躺在漢帝懷裡,心中就油煎一般的難熬。思來想去,突然怒指韓遂道:“若非你誘引孤出關,憑孤十萬鐵騎。此刻早已一統西域,成為名副其實的西域王了,此刻孤的美人早已從了孤。如今隨你出關,不但損兵折將。還跑了孤的愛妃。敦煌郡也不保,此皆因你所誤。你不是說必敗漢帝嗎?如今漢帝即將攻至,你給孤想個主意。”
韓遂臉色微變,急忙陪笑道:“烏孫王不必擔心,孤已令人聯絡匈奴單于呼廚泉,請其出兵攻襲漢軍後方,襲擾和劫掠張掖和武威兩郡。漢軍屯兵於酒泉和張掖,後方空虛。必然回師救此兩郡,則我等之危必解。即便漢軍執意進攻敦煌城。我等則退至玉門關和陽關堅守,漢軍久攻不下,後院又起火,亦必然回師。”
天雲靡安靜了下來,思索了一會,喟然嘆道:“只可惜了我的小美人。”
韓遂見他被自己穩住了,終於鬆了一口氣,安慰他道:“等大王統一了西域,何愁無美女相伴。漢帝若經我等與匈奴來回反覆襲擾,如今中原又不穩,必然回師退往雒陽,如此整個涼州將歸於孤的麾下,屆時定當搜選西涼最柔美的女子獻給大王享用。”
天雲靡這才臉上露出一絲微笑,笑得意味深長。
等到漢軍退了,孤不會自取西涼,你如今不過萬餘兵馬,留你何用?
正說話間,一個烏孫侍衛急匆匆的走了進來,輕輕的走到天雲靡身旁,悄悄的說了幾句話。
天雲靡臉上的笑容立即僵住,眼中殺氣騰騰,射出兩道寒光逼視韓遂而來,冷冷的說道:“涼王,你的如意算盤又落空了。”
韓遂大驚,急問道:“什麼?”
天雲靡冷笑道:“我的人打聽到一個很不好的訊息,匈奴王呼廚泉聽聞漢軍以神雷破了我等十五萬大軍,嚇得膽都破了,如今已遣使至漢營示好,願成為漢帝的屬國。你的襲擾之計恐怕泡湯了。”
韓遂臉色唰的變的蒼白,顫抖著說道:“不可能,匈奴人一向悍勇而不懼漢人,豈會臣服?”
天雲靡哼了一聲,嗤笑道:“如今的匈奴已不是當年的匈奴了,臣服於漢人何奇之有?我的人是不會打探錯的。”
韓遂入墜冰窖,臉無人色,吶吶的說道:“既然如此,我等先退守玉門關和陽關吧,漢軍久攻不下,自然退卻。”
天雲靡眼中厲色一閃,臉上露出猙獰的笑容,意味深長的朝白裕望去。兩人眼神交錯,白裕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
白裕按著腰中的刀柄長身而起,一步一步的走向韓遂,滿臉冰寒,眼中殺氣凜冽。
韓遂心中一寒,不覺退了一步,指著他驚問道:“白將軍你是何意?”
白裕沉著臉冷笑不語,唰的一聲拔出長刀來,鋒利的刀刃閃著懾人的寒光。
韓遂身後的李堪縱身向前擋在韓遂的案几前,拔出長刀指著白裕喝道:“白裕賊子,你想幹什麼?”
白裕哈哈大笑道:“如今你等已成了喪家之犬,毫無可用之處,成了我等的累贅。我家大王損兵折將耗費錢糧不說,反而引來了漢軍這個強敵。漢軍本為你等而來,不如將你的頭獻給漢帝請和,漢帝或許就此罷休,結束這場兵戈,不至於影響我王一統西域的大計。”
韓遂額頭青筋暴露,汗水涔涔而下,厲聲喝道:“就算殺了我,漢帝也不會放過你們的,休要做夢了。”
“放肆,白裕你豈敢如此對涼王說話?把刀放下!”
天雲靡突然站了起來,厲聲怒斥白裕。白裕臉色陰晴不定,狐疑的將刀收回刀鞘。
天雲靡緩緩的走了過來。笑道:“如今大敵當前,我等當同心協力,共度難關。豈能內訌,讓漢軍看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