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崖邊,劉協往下一看,不過十幾米高,暗暗鬆了口氣。
左手絲繩飛抓一抖,那猛虎以為要向他攻擊,低吼一聲退了一步,飛抓由精鐵打製而成,狠狠的抓在砂石土中。
劉協試了下飛抓的力量,往後一縱,跳下懸崖,身子懸在半空中,將龍淵劍往劍鞘中一插,右手又掏出一根絲繩飛抓,狠狠的抓在懸崖壁上的石縫中。
然後左手一抖,懸崖上的飛抓便離土而起。
咔,這一抖用力過大,懸崖壁上的那塊石頭已經風化,不堪承受,居然鬆動下來。
劉協像風箏一樣掉了下來,他臨危不亂,這種事情不是第一次發生,立即右手一抖,想將飛抓再次抓向崖壁中。
卻覺手臂一軟,那飛抓只是在崖壁上颳了幾道淺淺的劃痕,並未抓住。
劉協大驚,再將左手一抖,手臂竟然發軟發不出力來,依然只是在崖壁上輕輕的颳了一下。
他只覺全身無力,形同虛脫,像塊石頭一樣從十多米的懸崖上掉了下來。
崖下是一片砂石地,摔下去非死即傷。
劉協緩緩的閉上眼睛,無計可施。
“呀!”他聽到崖下傳來一聲驚訝得叫聲,隨即傳來一聲砰的砸地聲。
“什麼東西掉下來了?”他身子仍在空中,腦海中疑念一閃而過,便也摔落在崖底。
砰,他只覺身子下一軟,然後傳來一身骨頭碎裂的聲音,然後便被巨大沖擊力撞暈過去。
一個十七八歲左右,虎頭虎腦的少年,持著一柄純鐵打製的兩刃三尖刀,怔怔的望著摔在一具虎屍上的劉協,喃喃的道:“哪來的小孩,看他細皮嫩肉的樣子,不像是山裡的獵戶啊。可惜俺剛打的老虎了,恐怕虎皮都要被他砸破了。”
原來他遠遠的看到有人從懸崖上掉落下來,趕救不及,便將肩頭的虎屍扔到崖下,劉協剛好摔落在虎屍之上,絲毫不差,那骨裂的聲音也是猛虎身上的肋骨被他壓裂所發出的聲音。
他抬起頭來望著崖上滔天的火海,又看了看昏迷不醒的劉協,頓了頓腳道:“這麼大的火遲早要燒下來,山裡是呆不住了。這小娃娃又昏迷不醒,看他這樣子必然是大戶人家,不如先救了他到吳神醫那裡去,待到他傷病好了再問他家裡賠我虎錢。”
他的眼睛落到劉協腰間的一塊玉上,立即雙眼放光:“好大一塊羊脂白玉,這小娃娃必然是個大官家的子弟,要是能把我老水推薦到軍營裡去,憑我老水一身功夫,日後一定能建功立業,混個將軍噹噹。”
說完一手抱起劉協,一手提著那柄沉重的兩刃三尖刀,樂滋滋的往山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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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間低矮的草堂裡,劉協靜靜的躺在一張鬆軟的床鋪上,依然昏迷不醒。
一個留著山羊鬍須的中年人,將蓋在他身上厚重的麻布被子扯了扯,蓋住露出來的手掌,臉上露出喜悅的笑容。
“俺說庸醫,這小娃娃怎麼睡了三天三夜還沒醒,你的醫術到底中不中啊?不中我另請高明瞭。”
後面傳來甕聲甕氣的聲音,正是那個救起劉協的少年。
被稱作庸醫的中年人臉上露出奇怪的神色,回頭瞪了一眼那少年,道:“你這水貨敢稱這位貴人為小娃娃?你知道這位小貴人是誰嗎?”
那虎頭虎腦的少年大喜:“莫非是哪位公卿家的子弟?哈哈,這下俺老水走運了,俺對他有救命之恩,一定要他家大人將俺推薦到軍營去,要是能當個伍長、什長啥的就更好了?”
中年人滿頭黑線:“你這個水貨就這點出息啊?”
那少年把頭一昂,傲然說道:“俺雖然救了他一命,但總不能以此為功索要官職,俺老水要憑自己一身武藝,持手中刀,衝鋒陷陣,馳騁沙場,建立出與冠軍侯一般的功績,光耀俺水家門庭。”
中年人搖搖頭,冷笑道:“功追冠軍侯,虧你也敢發此狂言。俺說水貨,你要是不吹大氣,俺跟你還是好兄弟的。”
旋即又笑眯眯的說道:“不過你水家這次真是祖墳冒煙了,居然救下一個天大的貴人來,俺老吳少不得也要沾你的光了。”
少年眼露異色,驚道:“天大的貴人?那得有多尊貴?你小子怎麼整了三天,還沒給俺整醒來?他只不過輕輕的摔了一下而已。”
中年醫生搖搖頭道:“這位貴人的摔傷只是皮外傷而已,關鍵是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