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身旁的正堯卻並沒有感到意外,反而一副理所應當的樣子,繼續道:“哦?此話當真?”
袁海雲點點頭,道:“沒錯。雖然我是個大夫,只懂得看人治病,但是對於檢驗屍體這塊,或多或少還是有些瞭解研究的,而且《洗冤錄》上也記載過人被燒死的徵兆。看,當我翻開死者的嘴唇,看他的咽喉的時候,卻沒有發現一絲菸灰。一個正常人在面臨大火的時候,肯定是要呼救的,如此一來自然會有菸灰進入口腔乃至咽喉,可是死者卻沒有。”
“雖然可以這麼,但是他也可能是在失去知覺的時候被燒死的啊!”
寧安並非胡攪蠻纏,她的也的確有這個可能。
“不錯,這個可能的確有,可是…”袁海雲立即想要回答寧安的問題,可是突然被正堯給接過了話去。
“可是即便一個人昏迷了,但是他的身體還是活的,那麼在面臨大火灼燒的時候,神經是會有反應的,身體會受到神經的支配,即便人事不省,身體也會隨之扭動掙扎,但是慧遠的這具屍體根本就沒有掙扎扭動的跡象!”
“沒錯,正堯的就是我檢驗出來的結果,看來正堯你的醫學知識又進步了不少啊!”袁海雲一臉笑意的道,他倒不介意正堯的插話,或許,從某種意義上講,自己用專業方面的知識來講述這個問題或許還沒有正堯這麼直接明瞭的敘述來的簡單,來的讓人容易理解。
畢竟你給別人什麼挫骨神經,什麼中樞神經,什麼脊椎神經,一個外行又怎麼聽得明白呢?而正堯的這番解釋倒是恰到好處。
正堯聽袁海雲這麼一,倒是覺得有些自慚形穢,尷尬一笑道:“呵呵,倒不是我的醫學有什麼進步,而是我在屍體上也發現了三個問題。”
“哦?三個問題?”這下不光是寧安靖王等人,就是與正堯一同檢視屍體的柳彥和張誠,也都十分疑惑的看著正堯問道,似乎自己並沒發現什麼,正堯又能發現什麼呢?
“其實這也沒什麼,只要稍微細心一點,便不難發現。第一,死者被燒的部位全是背部一側,充分證明當時死者是趴在地上或者靠著一面並未著火的牆壁,這點不難理解吧!”正堯看了看大家一眼,試探性的問道。
眾人都點點頭,示意明白。
“第二,死者背部被燒並沒有喊救命,那就證明當時他是處於知覺的狀態。這點相信大家也能夠理解;第三,便是最重要的一點,死者的頭部有一道不是很明顯的橢圓形的烙印,估計是被什麼物體經過猛烈的撞擊造成,這也可能是造成死者失去知覺的原因。結合以上三點,再加上海雲的檢驗,便充分證明了,慧遠的死絕非被火燒,很有可能是他殺,而致命部位應該就是頭部那有橢圓形烙印的地方,兇器應該就是一把橢圓形的鐵錘或者有這個形狀的物體。”
正堯將自己看到的和推測出來的一一給大家,頓時令眾人覺得應當如是。袁海雲立即跟隨正堯所言,將慧遠的頭給翻了過來,卻見後腦勺果然有一個不是很明顯的橢圓形烙印。
“這道烙印雖然不是很明顯,但我可以肯定這就是死者致死的原因。看,烙印在當時並沒有凸顯出來,其實我想當時造成這個烙印的時候,死者就已經死了。因為受到猛烈撞擊之後,腦部神經突然停止運作,裡面的血液將會隨即凝固,如果當時及時的找人救治,估計還不會死的。可是…現在死者已經死了兩天,凝固的血塊開始逐漸凸顯出來,便造成了這個橢圓形的烙印。我想,這個兇器應該是一個凸出來的橢圓形物體。”
袁海雲仔細檢查了一番之後,站起來從自己專業的角度,用了一個大家相對可以明白的方法敘述了出來。還好眾人並沒有聽不懂之類的,顯然袁海雲的方法很奏效。
“如此來,那慧遠又是誰殺的呢?他在寺院裡可是很少與人結怨的,況且他已經被關了禁閉,寺院裡的僧人們沒道理還要對他下殺手啊!”
順化老和尚沮喪著臉,似乎慧遠死了已經很難接受了,現在還他是被人謀殺的,這下老和尚可坐不住了。
正堯也很奈,這件事已然超出了自己的想象,從偷玉佛開始,似乎自己就一直被人牽著鼻子走一樣,每走一步都像是有人早就安排好的,剛剛破完玉佛盜竊案,還沒有歇息一刻,就被捲入了寨主失蹤案,中間還牽扯到了蒙古俺答的化屍粉,本來破了案回烏禪院散一下心,豈料剛一回來,又遇到寺院著火案,而且還扯上了人命。人死了不,現在竟然可能是另一宗謀殺案,即便是聰明機智的正堯,腦子也感到有些吃不消,此刻也不得不感嘆這些東西似乎太過離奇了,自己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