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的,嚴嵩便被帶上堂來,在兩名官差的強行扼制之下,才不由自主的跪在地上,抬起頭,兩顆眼中卻是盡顯不屑之色。
“逆賊嚴嵩,如今你已是人贓並獲,你可還有何話想?”
其實這件案子已經再清楚不過。一切都是幕後黑手嚴嵩所為,再審問,也沒有其他的結果。至於嚴嵩黨羽,張誠也認為,只要嚴嵩獲擒,這些黨羽就算沒有被抓,他們也斷然不敢再造次,根本已經法構成威脅。
到底,還是嘉靖本身膽。他害怕了,所以才要叫人將嚴嵩黨羽一網打盡。
而張誠也很明白,現在審問嚴嵩基本上是白搭,要想從嚴嵩口中得知其他黨羽的下落。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現在就只能看看嚴嵩願不願意出來,否則一切都是徒勞。
然而卻見嚴嵩不禁一番苦笑,輕輕地搖了搖頭。半晌才開口道:“呵呵,想不到張大人也有擺官威的時候,想不到啊想不到。老夫縱橫官場幾十載,最後竟然栽在你們這幾個子的手上,一個李正堯,一個柳彥,一個張誠,一個袁海雲,還有一幫愚蠢的只知道打仗的將軍統領,可笑,真是可笑啊……”
嚴嵩如同發瘋似的,在苦笑的同時,不停地搖著頭,披頭散髮的看不見他的臉,看不清他的眼,而那略顯奈和憤恨的語氣之中,既像是在自我嘲諷,更像是在悲天憫人。
“你笑什麼?難道現在你還不覺得後悔?”
張誠不解的看著嚴嵩道。
在張誠的眼中,嚴嵩的確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奸賊,佞臣。他有如今的這個下場,完全是他咎由自取,怨不得別人。
可是現在看嚴嵩,到了這個時候,竟然還有心思笑,而那斷斷續續的話語之中,隱隱讓他有一抹悲涼的感覺。不知為何,張誠竟然萌生了對嚴嵩的同情之意。
“張大人,這嚴嵩死不足惜,以本官來看,也不用再多審了,直接判案吧!”
這時,一旁的徐階不禁向張誠提議道。
徐階,在嚴嵩倒臺的第二天,他便立即升級成為內閣首輔大臣,官職也瞬間蹦到了最高點。不過比起嚴嵩的權力,他還是要遜色不少,至少,他並沒有吏部尚書這個官位。
當然,徐階現在話也是極具分量的。
“直接判?”張誠有些為難的看著徐階道。
雖他也對嚴嵩恨之入骨,對嚴嵩所做一切都十分的不恥,但是審案終究是要講究程式,不可以本末倒置。嚴嵩罪有應得是理所應當的是,可是貿然就這麼判了,沒有找出其他的黨羽餘孽,又如何向嘉靖交代?
“判吧,該怎麼判就怎麼判,其他的,張大人須擔心。”
徐階輕描淡寫的道,話的語氣也變得跟以前不太一樣了,似乎多了幾分自負的味道在裡面。
張誠與徐遇之成親已經有五年的時間,徐階這個岳父,張誠也就叫了五年。這五年來,二人其實就沒有同堂審理過案件,而今天,好像還是兩人的頭一次。
有徐階在身邊,張誠或多或少還是有些壓力的,一來怕因為自己的表現不夠好會讓徐階不高興,二來怕因為自己在審案的時候與徐階有歧義,這也會導致徐階對自己有所不滿。
畢竟現在徐階已經位極人臣了,如果在張誠的面前出岔子,肯定會引起武百官的嘲笑的。
如此一來,張誠倒是顯得有些為難的樣子。猶豫了一下,旋即鼓起勇氣,最終還是拿起了驚歎木,就要往桌上一拍。
“等等。”
這時,正堯卻突然從人群中走了出來,直接來到了公堂之上,張誠見狀,立即放下了右手,閉上了那準備宣判的嘴。
“未知護國公有何貴幹?”
徐階立即道,顯然對正堯的出現表示疑惑。
之前正堯已經被封為了護國公,相比於駙馬這個官職,自然要高了不少,所以自然而然的徐階便稱正堯為護國公。
按理,現在正堯應該在城南山林裡面尋找寧安等人的下落,可是他卻跑到這裡來,確實有點令人意外。
正堯微微搖頭,道:“徐大人,既然皇上叫我協同審理這件案子,那我自然要認真對待,嚴嵩一案事關重大,牽連甚,切不可就此草率結案。”
本來沒有什麼,可是如今見徐階取代了嚴嵩之後,話的語氣也與之前大為不同,給正堯的感覺怕日後徐階又會成為另外一個嚴嵩,莫名的讓正堯十分不爽。
聽正堯這麼一,徐階不禁愣了一下,下意識的瞄了靖王一眼,隨後才道:“呵呵,護國公認真負責的態度真是我等學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