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種的是蘭花,長的是桂樹,假山還是在那個位置擺放著,只是上面多了一些雜草。涼亭仍在,石桌猶存,全都是那樣的沒有變化,只不過正堯的心裡卻沉沉的,法透過氣。
那瓦那牆,那屋那房,那門那窗,那路那廊,都如七年前一般,可是唯獨人卻少了一個,周圍也沉寂了許多。
距離天亮也越發的近了,可正堯卻沒有一絲睡意,再加上又喝了幾口濃茶,整個臉上看不出任何的睏乏疲憊之色。
正堯是故意如此的,因為就算現在躺在床上,他的心裡也會不安,沒有了寧安,生活似乎也瞬間變得沒有聲色。
回憶著往昔的點點滴滴,想到曾經給予的實在太少,正堯對寧安的思念也越發濃烈,當然,對安波爾沁亦是如此。
涼風侵襲,陣陣寒意襲面而來,正堯忍不住打了一個激靈。
見時辰已經不早,其身後的管家李發見正堯還在發愣深思,不由地上前催促正堯回房休息。正堯聽了之後旋即點點頭,一臉奈的轉過身子,嘆息一聲,便往臥房而去。
第二天,已是日上三竿,溫馨的陽光透過窗戶直射在床頭上,正堯懶洋洋的伸了一下腰。推開床被,一縷陽光便落在了臉上,隨即正堯便下意識的張開了眼睛。
“呼,舒服!”
正堯舒了一口氣,完後立即翻身起床,一副十分精神的樣子。
雖然並沒有睡多久,不過總的來能夠躺在自己久違的床上入睡,或多或少還是有種溫馨在裡面,只不過就是身邊少了一人。
經過一番洗漱,吃過早飯。正堯沒有多做耽擱,直往皇宮太和殿而去。
上朝,這也是久違的一個詞,然而正堯卻並沒有太在意。那些所謂的分封獎賞都沒有多大的意義,在正堯看來,還是寧安、安波爾沁以及曦三人的安全才最為重要。
既然張誠寧安三人可能在安南王子車隊遇襲的地方失蹤,那就是很有可能寧安再一次掉入了名山谷。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就好辦了。
只不過雖然正堯知道進入名山谷的方法,但是還是要等到月圓之夜才可以。否則到時候入口被毀,以後想進去或者出來也都成為了不可能。
為今之計,只有向嘉靖把一切有關名山谷的事情出來,然後再派人從懸崖上方進去搜尋。
打定主意。正堯的腳步也就越發的快起來。
而一路走來,京城的大街巷已經如往常一樣熱熱鬧鬧的,彷彿都對昨晚京城所發生的事情一所知一樣。而且道路路面十分的整潔,甚至連一絲血跡都沒有。不得不,戚繼光等人的辦事效率確實挺高。
不一會兒,正堯便出現在了宮門口。此時,張誠袁海雲等人也都在門口站著,看自己出現,一行人便一同進去。
太和殿上,嘉靖正襟危坐,沒有發話,而堂下武百官卻在不停地竊竊私語,指指點點,議論之聲也漸漸蔓延開來,整個太和殿很快的就如同菜市場一般熱鬧。
七年了,正堯已經足足有七年沒有踏足過這裡,然而太和殿還是原先的那副模樣,堂上龍椅龍桌,周圍金碧輝煌,立柱上飛龍栩栩如生,威嚴肅穆,不禁敬而生畏。
相比七年之前,其中的差別便是武百官有了一定的更新,原本嚴嵩、陸炳分左右而站的位置,現在已經由靖王和徐階所取代,其他人也順勢往前站了一步,明顯的地位官職也都升了一些。當然,除此之外,還有一部分陌生的面孔,而這些也是這七年來,武科舉以及地方傑出的官員之中選拔出來的人才,也是往後的國之棟樑。
而堂下正中央,則由一穿著白色囚衣的垂暮老頭,低著頭,跪在地上,頭戴枷鎖,手銬腳鐐,一言不發。
不過用不著多去介紹,在場的武百官都知道此人就是嚴嵩。
昨天夜裡發生的事情,這裡的武百官又如何不知道呢?然而他們當中絕大部分都是官,見到那樣的場面,躲還來不及,自然也不敢露臉。更何況,身在朝堂,每時每刻都充滿著各種鬥爭,誰勝誰敗沒有人的清楚,身為官員,最怕的就是站錯邊,到時候就回天力。
因此,即便看到是嚴嵩起兵謀反,他們也沒有吭一聲,只在一旁躲起來眼睜睜的看著而已。
如今嚴嵩獲擒,眾人也立即表示出各自的立場,紛紛對嚴嵩進行譴責,數落,甚至不惜落井下石,有意要與嚴嵩劃清界限。
可正堯很清楚,這些人裡面還有一部分根本就是嚴嵩的門生或者爪牙,只是因為昨天晚上事出突然,有些人沒有被嚴嵩給聯絡到,有些人則是猶豫不決,還不知道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