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表彰將士悍不畏死的英勇,以及匪徒的悍勇,於是,穆元帝也就沒說南安侯什麼,給了戰亡將士厚厚的撫卹作罷。
穆元帝擔足了心,大皇子一回帝都,父子間以往那些嫌隙盡去,那親熱勁兒,就差抱頭痛哭一場了。趙貴妃更不必言,兒子就是她的命根子。哪怕胡太后都抹了兩把淚道,“這樣的叫人擔心,以後可不準出遠門兒了。嚇得人慌。”
大皇子道,“不過是遇著一二流寇,不礙事的。祖母看孫兒,可不跟走時一樣。”
胡太后硬是說,“哪裡一樣,瘦啦!”這老太太雖然一慣偏心太子,但其他孫子也是孫子啊,大皇子遇險,胡太后也是極擔心的。
太子嘆道,“幸虧五弟援手及時,不然真出事,可如何是好呢。”他大哥實在命硬啊!
胡太后道,“老五住的地方,這樣不太平麼。”
穆元帝道,“母后只管放心,匪徒已然全殲。”
胡太后點點頭,道,“要不,還是給老五換個安穩地界兒。他那地界兒,叫人擔心。”
穆元帝笑,“封地豈是能常更換的,既已封閩地,老五就是閩王了。他這一二年治理,閩地也還有些起色。”起碼沿海沒叫人攻入城內,起碼伏擊大皇子的匪徒基本上都死光了。當然,大皇子遇險的內情,穆元帝也知道一些。穆元帝又不傻,五皇子就藩,從帝都到閩安城用了不到一月的時間,大皇子一走走倆月,平日裡運送物資要多少時間,穆元帝做皇帝這些年都清楚的。只是,大兒子受此驚嚇,他也擔心的很,便不好因這些事再加以責怪了。
倒是朝中一直要求追查此事。
畢竟,皇子遇伏,可不是小事!
謝尚書道,“五皇子已著人追查!”
趙國公道,“地方上的捕塊,到底不比刑部捕頭精幹。皇子遇伏,朝野震驚,必要儘快查明逆賊來歷才好。”
趙國公說的有理有據,皇子被人伏擊,朝廷必然得親派人手調查啊。
於是,五皇子剛送走大皇子,又迎來太丈人為首的刑部欽差。
同時,五皇子要求在閩地建港口開海貿的摺子也到了帝都,此折一到,朝中又是一陣軒然大波。
五皇子要求建港口的事,不只攪得朝中風雲激盪,閩地諸官員聞聽此事,反應也各有不同。因著此事,柳扶風特意從沿海駐地回了趟閩地。
這不只是建海港啊,這關係到沿海佈防啊。
柳扶風一到藩王府就直接求見五皇子,五皇子在含涼殿召見柳扶風。柳扶風面色有些疲倦,但精神還好,較之先前的瘦削,如今添了幾分精悍的味道。
“這會兒正熱的時候,扶風坐。”五皇子待臣下素來和氣,因柳扶風身子不好,五皇子命內侍撤去殿中消暑用的冰盤。
柳扶風笑,“在沿海這幾年,臣的身子倒是健壯了不少。只是有些苦夏。”
“嗯,看來章大夫醫道不錯。”
“章大夫很好。”這麼些將領,唯獨他被特賜了大夫,這一年多的光陰,五皇子但有養身滋補之物,沒少賞賜於他。若說先前柳扶風投靠五皇子還有些撞大運的意思,如今已將五皇子真正視為主君,不然不能這樣急著回來打聽海港之事。
主臣二人先敘過沿海之事,柳扶風方提及建港一事,五皇子倚著涼榻,道,“這事啊,靖江建得,閩地自然也建得,就是老唐他們說我提得太匆忙了,怕是時機未到,此事難成。扶風你說呢?”
“臣以為,非但閩地要建海港,如蘇地、魯地,沿海適宜之地也要建海港才好。”柳扶風道,“靖江富庶,一則鹽鐵之利,二則絲茶之利,三則就是海貿之利。靖江海貿秘而不宣,但其實大家只是閉口不提罷了,如今不能再讓靖江獨佔海貿之利了。只開閩地港口,手筆太小,見效也慢。”
五皇子道,“你還嫌手筆小呢,就咱們這一地之事,怕也不易。”
柳扶風知道一些朝中事,皺眉道,“殿下說的是,哪怕朝中有銀子,怕那些大人也會說讓咱們先練海軍,靖平海域後再說建港之事了。”
“何況,咱們更管不到蘇地、魯地。”我封地就在閩地啊!
柳扶風親自來,就是想給五皇子使把勁兒,叫五皇子定要促成建港口一事呢。
結果……
五皇子一地藩王,被賦予閩地軍政,也是在閩地不寧的情形下,若閩地太平,大臣們就該想著限制藩王權柄了。柳扶風道,“得想個法子才是。”
這個法子,柳扶風近來一直忙著練兵佈防,一時真沒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