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品侯爵。你可以不審此案,依南安侯的性子,大約會給陛下維護東宮的面子。可是,你開審,你就不能拿著狗屎不通的東西來搪塞南安侯,若是如此,不如不審。
還有,既是三司會審,便不能只由刑部說了算。你李相是正二品尚書,當然,大理寺卿是正三品,較尚之低兩階,可御史臺左都御史一樣的正二品。縱大家揣摩著帝心有意為太子洗白,但你李相可得拿出一份鐵證來,不然,你李相能為洗白東宮不要臉面,咱們可是要的。
所以,將靖江後裔集中刑部審問,已是御史臺和大理寺睜隻眼閉隻眼了,最終要的,不過是一份合乎邏輯的證詞。只是,縱大理寺和御史臺也未料到你刑部這般黑的手啊!縱你不要個臉,也不能把大家都連累了啊!
所以,此事一出,大家紛紛痛罵李相!
這老王八,把咱們都拖下水啦!
三皇子聞知此事便心下一跳,情知大事不妙,連忙召來府中長史官商議。三皇子府的長史官道,“殿下皇子之尊,便是案件審問,殿下又不能親去刑部大獄盯著。諒李尚書也不敢將此事推到殿下頭上,殿下這便去刑部調出審問案宗,整理過後,去宮中向陛下自陳不是便是。”
三皇子跟個玻璃珠子似的兩不得罪,還不就是因此案牽涉太子與五皇子相爭麼。雖然倆人都未對他說過啥,可一方關係太子名譽,一方關係南安侯被鴆殺的事實,南安侯又是五皇子的人。三皇子想站個幹岸不想這般難呢,聽了長史官的話,三皇子一嘆,“今也只得如此了。這李相也是,委實沒個輕重。”三皇子不會認為是他外公下的手,李相一來刑部便威風八面的很,開審此案也是李相的提議,連帶著審問的流程,審問的人手,都是李相安排的。這裡頭還有個事兒,那啥,蘇不語不是新任的刑部侍郎麼,因蘇不語出身夠硬,李相也是打著風險轉移的計劃,很是想令蘇不語參與審問的計劃。蘇不語沒二話啊,當即便應了,可蘇不語有個毛病,見不得血,故此,他審問,就是將人提出來,細細緻致的問上一遭,人家答什麼,做出筆錄則罷。當然,蘇不語是個嚴謹的人,你想糊弄他,委實不易,且他不是隨便問的,一來二去的,當真給他問出不少靖江隱秘,可是,這與給洗清太子一案無關哪!李相受不了蘇不語這磨唧勁兒,乾脆中斷他的審問過程,轉而令專業人士來審。所以,刑獄之事,李相是休想牽連到蘇不語的。
三皇子甭看是個站幹岸的,這裡頭的事兒,他清清楚楚,念至此處不由同長史官抱怨,道,“你說李相這一把年歲,怎麼倒還不如蘇不語穩當。”
長史官笑道,“蘇相何人也,焉能令愛子沾上刑獄過度的名聲。”長史官認為蘇不語是受到蘇相的指點。
但實際上,蘇不語當真沒受他爹的指點,倘是他爹的指點,憑他爹的方正,在知道李相刑囚過度時必會出言制止的。蘇不語沒說,也沒攔著,在某方面,他文雅拖沓的審問過程,在很大程度上導致了李相的不滿,物極必反,底下郎官兒揣摩上意,下手過度,釀出此事。
甚至,導致此事的還有一個原因,靖江後裔自被押送至帝都,穆元帝帶著他們祭了回太廟後,一直沒有受到良好的照顧。這些人,在靖江也是王子皇孫,勉勉強強能活到開審一日就不錯了。再動大刑,有些是刑囚過度,有些是在獄中自盡。
當然,蘇不語在刑部郎官面前也做出了他這種文雅審問為李相不滿的暗示,蘇不語在外官至巡撫,到他這個級別,暗示就不是言語了,或是被攆出審問時的一聲長嘆,或是失去審問差使時的失落,那些接手蘇不語差使的人,自然會多想。何況,他還受到了謝家的指點。
蘇不語並不會因此就愧疚了,靖江王殺他親族時難道愧疚了嗎?他老家宗族之人,死的何止五十幾口!難道那就不是人命!便是靖江後裔今日不死,陛下也不會留下禍根!
當然,死在刑部,死的慘了些。他宗族之人如何死的他沒瞧見,可當初也沒見靖江王容情呢!
蘇不語要說的是,“李相委實太過急促,我剛問到靖江是如何施離間之間來禍害南安侯清譽,結果,我問至一半,李相不叫我審了。其實,將此事審明白,對東宮亦是好事。”蘇不語認為,這事該繼續審。太子在江南一事上有疏失是一定的,人這一輩子誰沒個疏失,而且,此事完全可以運作成,吳國公受靖江離間之計,誤會南安侯,近而導致太子疏失,讓吳國公頂大缸,太子頂小缸,也可以在最大程度上儲存太子顏面。不然,縱現下沒個說法,可朝中哪個是傻的,便是將來,史筆昭昭,也要記上一筆的。與其令人猜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