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那虯髯漢子卻揮了揮手,立刻有一名男子過來搜張浩天地身,確定他身上沒帶武器之後,便向那虯髯漢子點了點頭。
虯髯漢子這才道:“婁吉。 你帶他上去吧。”
婁吉“嗯”了一聲,領著張浩天先走進了底樓的大廳,然後從大廳左側地一處竹梯走了上去。
到了二樓,順著一條走廊,婁吉帶著他走到一間屋子外,輕輕的敲了敲門道:“爺。 張天狼我已經帶來了,他就在外面候著。”
不一會兒,便聽到屋子裡面傳來了一個低沉而又渾厚的聲音道:“讓他進來,小吉,這裡沒你的事了,你下去吧。”
婁吉趕緊躬身說了聲是,推開了門,對張浩天道:“阿狼,你進去吧,龍頭大爺在裡面。 你規矩點兒。”
見到他點頭。 婁吉這才向著樓下走去,而張浩天便跨門而入。 在進屋的那一瞬間,他雖然素來膽大,可是仍然禁不住有些緊張之感。
進入屋中,卻見這是一個書房,四周皆是放滿書的書架,裡面除了幾張竹椅與一張可以休息的竹床就沒有別地東西了。
不過,張浩天眼睛並沒有多留意屋子裡的物品,因為他此時的眼中,只有一個背影,一個穿著白色袍子,雙肩寬廣,身材高大的背影,而他的頭髮已經花白,顯然年紀已經不小了。 此刻,正背對著張浩天站在一扇窗前,窗外是一片茂密的竹林,初春之際,竹葉間泛起嫩嫩的綠來,讓人看著格外的舒暢。
張浩天知道這自然就是南方黑道之王地萬洪幫龍頭大爺了,一躬身,大聲道:“阿狼拜見龍頭大爺。”
聽著張浩天的聲音,龍頭大爺並沒有馬上回過頭來,而是道:“阿狼,你知道我為什麼喜歡竹嗎?”
沒想到他居然會問這個問題,張浩天一愣,便道:“是不是因為這竹子綠綠的讓人賞心悅目?”
誰知龍頭大爺微微搖了搖頭道:“不,要論觀賞性,竹未必及得上松柏,也未必及得上別的花草,我喜歡它,是因為它的精神。”
張浩天好奇的道:“它地精神,是什麼?”
龍頭大爺忽然吟道:““咬定青山不放鬆,立根原在破巖中。 千磨萬擊還堅勁,任爾東西南北風”。 鄭板橋的佳句,可說把竹子堅貞不屈的精神品質寫得淋漓盡致。 竹在荒山野嶺中默默生長,無論是峰峰嶺嶺,還是溝溝坎坎,它都能以堅韌不拔的毅力在逆境中頑強生存。 儘管長年累月守著無邊的寂寞與淒涼,一年四季經受著風霜雪雨的抽打與折磨,它都能夠”咬定青山“,而等到一場春雨過後,新竹便可破土而出,直指雲天,而與同傲霜雪的松柏相比,剛柔相濟能屈能伸,這是誰也比不上的。”
張浩天明白,龍頭大爺說這些話,絕對是有深意的,他雖然沒有完全領悟,卻微微一笑道:“不錯,我記得好像自己看過一副有關竹的對聯,寫地是‘莫嫌雪壓低頭,紅日歸時,即沖霄漢;莫道土埋節短,青尖露後,立刺蒼穹。 ’覺得非常不錯,所以一直記得。”
龍頭大爺聞言,沉默了一陣道:“‘莫道土埋節短,青尖露後,立刺蒼穹’你是這樣地人嗎?”
聽著龍頭大爺這話,張浩天忽然隱隱感覺有些不對了,連忙道:“像我這樣的,當然不配做這樣地人。”
然而,便在此刻,那龍頭大爺忽地轉過身來,然後驀的一聲大喝:“張浩天,你的身份還要隱瞞到什麼時候?”
聞聽這話,猶如晴天一個霹靂打在頭上,張浩天渾身一震,而這時,他也看清了龍頭大爺的樣子,只見他長眉挺鼻,薄唇如線,眼角雖然長著皺紋,但雙眸神采飛揚,當真有不怒自威的王者之態,讓人不由得凜然生敬。
面對著龍頭大爺如此的威勢,而且又一口叫出自己的名字,在震驚之後,張浩天開始冷靜下來,竭力的壓抑住自己的心跳,道:“張浩天,誰是張浩天,龍頭大爺,我叫張天狼,不叫張浩天。”
那龍頭大爺一陣冷笑,沒有說話,卻走到了書桌上,拿起了上面的一張報紙,扔在了張浩天的面前。
張浩天拿起了那報紙舉目望去,豁然見到竟是一張C市晚報,在娛樂版面上登著“夜天堂”重新開業的訊息,還有他一張照片。
看著張浩天默然不語,龍頭大爺又沉聲道:“張浩天,你太小看萬洪幫了,我派人專門查過你的底,在你身份證上的那個村子,根本就沒你這個人,這樣的假身份證,在G省,只有‘重生判官’陳明松才造得出來,而陳明松年輕的時候欠我一個很大的情,我的人一找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