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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部分

笑了一下,然後道:“真的想知道我為什麼會幫著戚融害你嗎?”

南玉沒有說話,只是看著她。

她回看著她,然後道:“因為戚融許諾了我一件事,她許諾等到翊兒六歲的時候,就讓戚家動用力量讓聖上封翊兒為王,劃一塊好一點的藩地,然後讓我和翊兒一起到藩地去。”她說著頓了頓,繼續道:“皇子一般十三四歲才會被封為王,六歲雖然小了些,但大湯以前也不是沒有這樣的例子。太宗皇帝就曾將自己一個不受喜愛的皇子,在其七歲的時候就封為藩王,然後讓其生母以照顧他的名義跟著他一起就藩。只要有人肯替我們母子兩人謀劃,讓翊兒六歲就就藩也不是不能做到的事。”

南玉一副我想暈倒的表情道:“就為了這個理由?”她用一種簡直看不起你的智商的語氣繼續道:“聖上這麼討厭戚家,你真以為戚家想讓聖上做什麼,聖上就會做?好,就算戚家能夠做到,你又憑什麼認為本宮不能做到?而且本宮可以不求回報。本宮和戚融,有智商的人都知道應該選本宮。”

王昭容道:“我當然相信娘娘能做到。可是太晚了,當初一步走錯便步步錯,我回不了頭。”

她像是陷入到了回憶裡,繼續道:“我當初本是想要投靠你的,你比賢妃也更喜歡翊兒,也更得聖上的寵愛。可是去年,你突然衝撞了聖上被關在了搖光殿,突然之間你好像就倒了。你被關起來了之後,我和翊兒重新變得無依無靠,甚至因為從前翊兒跟你走得近的緣故,越加受到賢妃的打壓。你根本體會不到那種苦,本以為有了一絲曙光,結果這些曙光轉眼便消失了,然後比以前陷入了更加黑暗的日子裡。然而就在這個時候,賢妃給了我這個許諾,代價是我必須為她付出某些東西,而我考慮過後便同意了。進了賢妃的網,我再想抽身已經來不及了,只能硬著頭皮不斷的走下去。”

她抬起眼來,看著南玉道:“我知道你或許又要指責我了,可是你不明白,你這種一直受著聖上寵愛的人又怎麼能明白我的苦。我的孃家太低,根本無法依靠,我和翊兒都不得聖上寵愛,在這後宮裡連宮人都能踩我們一腳。可是沒有辦法,我只能忍,不斷的忍,忍得筋疲力盡,忍到無法忍受耐還是要咬著牙繼續忍下去。我知道翊兒是根本沒有希望被立為太子的,我也不想去爭這個。我也不管聖上和戚家的爭鬥誰輸誰贏,只要戚家能讓翊兒早日封王,讓我們母子兩人早日離開皇宮這個地方,只要我們去了藩地,我們就可以不再受任何人的欺負,我們自己當家作主,不用每天都咬著牙忍耐。所以為了這個目的,她讓我做什麼我都願意。”

南玉已經不願意去糾結王昭容是可憐還是可恨了,她問她道:“你手上有什麼把柄在戚融手上?戚融想要控制你,不會只用一個口頭上的承諾,所以你一定還有什麼把柄在她手上。”

王昭容道:“把柄?這個太多了,多得我都數不清。後宮這個地方哪裡有真正清白的人,區別只在於發現和沒有發現而已。”

南玉看著她,等著她說下去。她道:“近一點的,比如說太后的死,再比如說先前薛賢妃的孩子,在戚融的授意下我都有參與。往遠一點說,比如當初何才人的小產,常婕妤的死,溫才人的死,這些我不是主謀,可我也在其中推了一把。”

南玉有些驚訝,她覺得她還是小看了王昭容。她不知道,她手上還有這麼多的人命。

王昭容繼續道:“當初何才人小產,戚融拿了我來審問,我還以為是事情敗露了。”她說著“呵”了一下,繼續道:“後面才知,原來是戚融賊喊抓賊。”

南玉道:“你也是其中的一個賊!”可憐她一直還以為當初她和她都是被戚融冤枉的,原來從始至終,受冤枉的只是她一個。

南玉又道:“如果說太后和先前的薛賢妃是在戚融的授意下你做的,那麼當初的何才人和常婕妤她們與你又有什麼仇?”

王昭容道:“沒有什麼仇,就是看不慣她們。”

南玉道:“你有病吧你。”

王昭容道:“她們那時候活得太風光了,有著聖上的寵愛,要什麼有什麼,後宮所有的人都上前去巴結。反觀我呢,我的翊兒呢,卻只能委屈著,忍耐著,然後站在旁邊羨慕著她們的風光。一次兩次我尚且告訴自己,是自己福氣不夠。可是久而久之,再寬的心也忍不住生出怨恨。如果只是我還沒什麼,可是我的翊兒明明是天潢貴胄,明明是比她們更高貴的人,憑什麼要活得這麼委屈,和她們一個在天上一個在地下,所以我恨她們。”

她是活得卑微到泥土裡的人,卑微得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