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鬆警惕的時候,他腳下不敢做半分停留,全力奔向海灘。
此時不能大意,只有上了船,跟船上的水手們會合,才不必擔憂後面的追兵。
“嗖”,一柄短刀直撲克恩特的後心,克恩特聽到背後銳風,情知不妙,但身體在全力奔跑中卻來不及躲避,只能盡力地扭動上身,身體竭力向右側扭了過去,但也只是避開了要害,匕首自他左肋劃過,割開了一道半尺長的口子,疼得他“哎呦”一聲摔倒在地,手中的巨劍“當”地一聲,撒手扔了出去。
一個蒙面的黑衣女子從路邊騰空躍出,明亮的雙眸裡閃著寒光,黑色的長髮猶如一條條的毒蛇般在夜空中亂舞,袒露在外的雙臂雪白而細膩,赤裸的雙足上戴著一對金環,顯然,這是異族人的打扮,一身黑色的緊身皮甲完美的勾勒出她曲線玲瓏的身材,渾身上下都透出一股子野性的美麗與潑辣。
她冷笑著舉起手中僅剩的一柄短刀,用力前躍,合身刺向克恩特。
克恩特此刻渾身刺痛,左肋上新開的口子生疼,鮮血汩汩而流,剛包紮好的傷口也滲出血來。他倒在地上,眼角的餘光看到一名蒙面女子手持短刀撲來不由大駭,“剛走了一個追命血豹,又來了一個奪魂的女妖,真沒想到竟有這麼多人慾致自己死而後快,看來自己這條小命還真是值錢。”
克恩特顧不上身體的疼痛,翻身打了個滾,地上的砂石硌的他傷口火辣辣的疼,這才勉強避開女子一擊,黑衣女子卻毫不停頓,舉刀連斬數刀,克恩特無法可想,接連打了十幾個滾,渾身都是塵土,砂粒滲進了身上的傷口,疼痛難忍,他大吼一聲,戒指上面閃過一絲光華,慌亂中馭使匕首“殘星”,寒光乍現,匕首直奔女子的咽喉。
女子不由一愕,她也沒想到克恩特在如此狼狽之下還有餘力還手,只是她臨戰經驗豐富,不閃不避,右手持刀一格,便將匕首擋開,腳上發力,踹向克恩特的小腹,克恩特這時已經爬了起來,連忙縱身後退,還未站定,黑衣女子的短刀便再次劃到眼前。
匕首“殘星”一個迴旋,又回到克恩特手上,他舉起匕首架住女子的短刀,黑衣女子雖驚訝他能在這麼短時間收回匕首格擋,卻也不多想,大陸上各種秘法多的是,每個武者都會有一兩手藏私的手段用來保命,這些秘法便是武者最後的性命,大多不為人知,因此克恩特這一手卻也不足為奇。
她冷笑一聲,短刀挽起一朵朵浪花,她的身體柔若無骨,一招一式總是極其刁鑽,她總是能從一個不可思議的角度上將短刀刺出,逼得克恩特十分狼狽,招架尚且不及,更不要提有絲毫的還手之力。
她輕巧時猶如蝴蝶穿花,狠厲處又似蒼鷹博兔,她靈活地避開克恩特的每一記攻擊,在克恩特的身邊擦身而過,手中的短刀就會在克恩特的身上劃出一個個小小的傷口,黑衣女子猶如一隻魅妖,輕笑著在克恩特的身邊跳起了死亡的舞蹈。
克恩特越戰越感到吃力,與血豹不同,眼前的女子或許力量不強,但絕對是死亡的伴侶,冥神的王后。
她的舞姿優美而絢目,一顰一笑都是那麼動人心魄,卻處處都透著陰冷的殺機,只要一個應對不好就是血濺當場,橫屍斃命的結果。
他極力躲避著女子的短刀,卻總是會捱上不輕不重的一刀。左肩上包紮好的傷口隨著肌肉的牽動滲出血來,左肋下還未來得及包紮的傷口不停地流著鮮血,體力一點一點的流失,手中的匕首越來越沉,眼前的景象越來越模糊,克恩特一個沒留神,右腿上又中了一刀。
“他這是在耍我。”克恩特有點明白女子的想法了,以她的實力,只需十幾招就能殺死自己,可她卻象貓撲鼠一樣,不停地在戲耍著自己,她要把自己折騰的一點力氣都沒有,乖乖地躺在地上等死,任由她折辱。
克恩特不由暗歎:“自己以前都是算計別人,這回報應來了。自己之前以為憑藉過人的聰明,家族的權勢,根本不需要多高明的武技,只要借勢而為,必是無人可敵。可是眼下,連發生了什麼變故都沒徹底搞清楚,就已經落得人人都可欺辱。
“借來的力量終究不是那麼牢靠,終究是要還回去的。”克恩特的耳邊又響起斯蒂芙妮的話,似乎明白了什麼。
借勢而為,畢竟還是要順著大勢,可這大勢一旦不在自己手中,就一切都成泡影了。他不由感到一陣慚愧,自己一向自詡聰明,這麼簡單的道理卻一直沒有勘透。
“也許是心裡明白,只是裝不明白罷了。”他暗暗想道,匕首一橫,架住了對手的短刀,卻沒料到短刀竟打了個旋,刀柄在他的左肘上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