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衛領命,將男人拖走。
皇后跪在那裡一動也不敢動。
皇帝瞥了她一眼,“起吧。”
“謝皇上。”皇后磕頭謝恩,感激涕零,從地上起來的時候,不知道是因為太過緊張,還是雙腿跪麻的緣故,腳下一軟,差點摔跤,還是邊上的婢女翠兒連忙上前將其攙住,才沒有跌倒。
回了鳳輦坐下,一顆心卻是再也平靜不了。
卞驚書亦是上了馬,可整個人就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生氣,一副擔驚受怕、失魂落魄的模樣。
隊伍繼續出發,一場鬧劇就那般輕鬆簡單地給解決了。
可圍觀眾人不知道的是,當日太廟祭拜完回宮後,皇后就被打入了冷宮,七王爺卞驚書被貶為庶人,發配去了外地,永世不得踏入京城。
而那個男人自然是死在了天牢,據說是天子卞驚卓親手所殺。
傳聞卞驚卓為了皇室聲譽,大義滅親,甚至請旨處死自己的親生母親皇后,以及自己同母異父的弟弟卞驚書。
皇帝考慮到皇后孃家人在朝堂上的勢力,才留了他們母子二人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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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國
厲竹重新挾了挾腋下的一捆掃把,抬頭望了望太子府門頭上的牌匾,強自斂了斂心神,這才拾步走進去。
“水靈,掃帚買回來了?”門口的守衛跟她打招呼。
她含笑點頭。
剛進門就碰到管家:“水靈,將掃帚放到後面雜物間去。”
她依舊是含笑點頭。
是的,她現在是冒名頂替了一個叫水靈的婢女。
據她這兩日在太子府外面觀察,她發現,這個叫水靈的婢女是個啞女,不知是因為啞女不懂拒絕,而是因為她手腳麻利、為人勤快,大家都喜歡讓她跑腿,特別是出府這種遠距離的跑腿,都喜歡讓她去辦。
她便做了一張水靈的麵皮,對她用了點藥讓她昏睡,她則替她回了太子府。
因為她知道,如果以她厲竹的身份前來,秦羌除了挖苦諷刺,是不會告訴她實情的。
為了一探虛實、搞清楚他到底有沒有私扣絃音,扮作別人混進府中,是唯一的辦法。
挾緊了腋下的掃帚,她順著院中的石子路往前走,心裡正思忖想著,該如何知道後面的雜物間在哪裡呢,忽然聽到一道再熟悉不過的聲音傳來。
“喂,你過來!”
厲竹腳下一滯。
秦羌。
也未回頭,她只頓了一瞬,繼續拾步往前走。
“喂,喊你呢,聾了嗎?”男人的聲音再度響起。
厲竹這才不得不停住腳,假裝疑惑回頭,循聲望過去。
秦羌就坐在不遠處草坪上的石桌旁,似是在一人下著棋。
此時正看著她這邊。
她左右瞧了瞧,無人,這才確定是叫自己,連忙放了手裡的大捆掃帚,拾步走過去。
一顆心就不受控制地七上八下起來,雖然她此刻是水靈。
見她上前,秦羌將頭轉了回去,繼續看桌上的棋局,吩咐她:“給本宮上杯茶來。”
原來是因為這個。
厲竹心口鬆了鬆,對他微微一鞠表示領命,轉身朝走廊的方向走。
方才她看到了走廊的不遠處有個茶水間,門口有字。
在茶水間裡倒了茶水,她端著托盤回到院中。
走到他近前,她將托盤裡的杯盞端出,小心翼翼放在石桌上。
秦腔也未抬眼,眉宇微微擰著,似是在思忖棋路。
她剛一放下,他就憑著感覺伸手過來端,她的手差點都沒來得及撤離,緊急拿開的同時,差點帶翻了杯盞。
他抬眼朝她看過來,她這才意識到自己反應有些大了,連忙垂眸頷首以示歉意。
他收了視線,端杯喝茶。
只小啜了一口,就俊眉一皺,“啪”的一聲將杯蓋蓋上,又“啪”的一聲置在石桌上:“怎麼那麼涼?”
涼嗎?
厲竹怔了怔,她方才倒的時候,先倒了幾滴於手背上試過溫度的。
好吧。
對著男人鞠了鞠身,她將杯盞收回到托盤裡,轉身去換。
可換了一杯回來,男人這次連喝都未喝,只端起來就又扔回去了,“這麼燙讓本宮怎麼喝?”
厲竹簡直無語到了極致。
方才說太涼,現在說太燙,還真難伺候!
若不是